“宪廷,你在想什么?”
他极少心事重重,此刻揭过车窗看不断闪过的街景,若有所思,阮虞从他怀里挣出,“主任让我做新节目,最近要写节目内容的初稿…”
男人垂眸望着她,“耗费心力的事情少做,中岳企划部部长太太年前怀孕,安排进省军医保胎八个月,保镖,特护,营养师,安排得很细致,你想住吗?”
阮虞后知后觉,“这是保胎吗?”
这世上,生老病死,子女缘分,从何时降落,又降落何地何处,实则谁也无法预料。?山′叶¢屋· *免.肺/跃_毒/
靳宪廷心有余悸,“为了你的安全。”
“你想限制我的自由,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她神色变了变,“我不住。”
“阮阮。”
她没办法答应,扭身头抵在车窗,“医院我已经住够了,你要是敢对我这样,我绝食算了。”
越是相处,越觉得她纯情,也活泼,像一株玉兰,一支雪莲,从水底浮上来,隔着薄薄的雾气,闯入他的生命。
就连耍起性子,也犟,也有风情。
靳宪廷轻笑,“威胁我。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阮虞佯装阖上眼,“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靳总好好掂量。”
在中岳,他提出的意见,无一不是应和声对于反对声,唯独面对女人,面对她,男人笑意里掺杂了几分无奈,“不住院就是。”
王荀起先预订的是醒山别苑的卧龙厅。
老板在郊区私办了一家螃蟹养殖场,正值八月末,出水的蟹膏肥美非常,深受饕客们的喜爱。
但医生建议里写着,阮虞有些体虚,特别特别在孕期,吃食上要注重温补,靳宪廷改换了荣派官府菜。
有一道鲜菌贵妃鸡,卖得很火爆。
中途,包房门打开,卓明轩作为不速之客,提着几只购物袋,气喘吁吁坐下。
“我总算知道你们女人为什么说瘦就能瘦得下来,一天逛街一万多步,堪比极限运动。”
提前打过招呼,阮虞知道他会来,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外,“龙小姐呢?”
“洗手间补妆。”卓明轩捞起勺,盛了一碗竹荪菌菇汤,两三口喝个精光,“渴死我了。*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阮虞半饱,也喝了一碗汤,“卓先生交往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对女人爱逛街的习惯,好像第一次接触。”
“废话。”卓明轩搁下汤碗,“也不是每个女人我都需要陪着逛,多数线上转账,线下她们自己去买就行了。”
话题刚落,龙夏槐姗姗来迟,她没听全,一知半解的模样,“什么转账”
卓明轩笑脸相迎,“没什么,你今天试的裙子真好看。”
“我身材不及阮小姐这么苗条,是典型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龙夏槐盛汤,“这么临时邀约,不会打扰到靳总二人世界了吧。”
靳宪廷面色如常,“有点。”
卓明轩哼笑一声,“得了吧,你们同居相处得还少吗,不差这顿饭。”
在席上,龙夏槐很有眼力劲儿,把盛好的汤先递给阮虞,又一碗给靳宪廷,“我们是正巧在附近逛街,买订婚的首饰,不是故意打扰的。”
与结婚沾关的事,好像不经意间,一直在提醒阮虞,她湿纸巾擦了擦手,“选好日子吗?”
卓明轩不似上次在卓国谷大寿上,这般反感提这件事了,“夏槐母亲把我俩的生辰八字报给龙秘书长了,说是找靠谱的人算一算婚期,日子还没定下来。”
“靳总跟阮小姐呢?”龙夏槐浅浅抿了一口,“结婚靠的男人一股脑的冲动,这劲儿要是过了,再相处三四年也只能是消耗。”
她跟卓明轩算算交往的日子,接近闪婚了。
靳宪廷没答话,沉默的态度,令阮虞心里有些不舒适,以前看他就像是谜一般的人物,捉摸不透,阮虞不清楚他真实的想法。
舒喜说得很对,她的确胆子够大。
“快了吧。”卓明轩毫不顾忌,“宪廷下月已经宴请了荣老先生,除非重要的事,不然他从不主动联系他舅舅。”
“是吗?”她心里猛颤了下,讲不清是窃喜的,还是吃惊的。
靳宪廷将她常吃的菌类,单独挑出来在空碗里,放到她面前,“吃掉。”
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也没有否认卓明轩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