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姜苡柔搁下书卷,“去把语嫣叫来,本宫有话问她。”
片刻后,语嫣垂首而入,一双杏眼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帕子绞得几乎要裂开。
“这是怎么了?”姜苡柔拉她到跟前,指尖轻抚她红肿的眼皮,“说说。”
语嫣“哇”地一声扑进她怀里:“娘娘别提了!往后都别提那混账了!”
姜苡柔眸光一凛:“云影说什么浑话了?”
“他说……他说奴婢还不如母猴子!”语嫣抽抽噎噎,“奴婢就这么差吗?连猴子都比不上?”
“胡说!”姜苡柔拍案,惊得窗外偷听的兔贵妃撞翻了花盆,“咱们语嫣要模样有模样,要品性有品性,是他瞎了眼!”
拿帕子给她拭泪:“听着,女子当自珍自重。男人不过是锦上添花,有则欢喜,无亦逍遥。从今日起,他若来寻你,你便这般看他——”
姜苡柔对着虚空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语嫣破涕为笑:“娘娘您怎么会这个了?”
“让一个男人爱上你,不是靠逆来顺受,而是......要让他知道,离了你这盏明灯,他连影子都是残缺的。”
“再学不会,”姜苡柔戳她额头,“就往他茶里下巴豆!让他知道什么叫'肝肠寸断'。记住,眼泪要掉在值得的人心里,才不算白流。”
语嫣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巴豆算什么?”姜苡柔从妆奁暗格取出一只珐琅小瓶,“这是本宫研制的'相思引',服下后腹痛如绞却查不出病因。”
她红唇微勾,“若他再敢负你,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相思入骨'的滋味。”
“当然,最好用的永远是......让他永远差一步得不到。”
花厅廊下,焱渊五指收拢,上好的和田玉扳指在他掌心碎成齑粉。
好个狐媚子!朕的温柔乡里,竟养出了个用毒高手?
他阴沉着脸踏入内殿,姜苡柔惊得站起身来,手中绣帕飘落在地,像只受惊的蝶。
“陛、陛下何时来的?”她强自镇定,眼波却不住闪烁。
语嫣早已吓得贴着墙根溜了出去。
焱渊拾起绣帕,慢条斯理地抚过帕角那朵并蒂莲,抬眸,露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浅笑:“爱妃说说,朕这朵'花',可还入得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