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沐王爷惊得差点从马车上蹦起来,脑袋"咚"地撞上车顶,“你、你是说......本王有亲孙子了?!是不是?几个月了?”
“嘘!三个半月了。¢墈¢书_屋? ?首?发~”
沐王爷瞬间老泪纵横,一把握住苗将军的手:“老弟啊!你不知道,前日我还和王妃去慈幼斋选孤儿,看哪个都不合眼缘......”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原来是有亲骨肉了啊!”
“万一是孙女呢?”苗将军哼问。
“孙女更好!”沐王爷一拍大腿,震得马车晃了三晃,“无论男女,沐王府的一切都是他/她的!回头本王就写保证书,白纸黑字,绝不反悔!”
苗将军眼眶微热:“婉儿志在军营,当务之急是让陛下保留她的军职......”
“走!现在就进宫!”沐王爷豪气干云,“今日就是跪着求,也得让陛下点头!”
一个五代单传,一个四代单传,两个单传世家老头,此刻都笑得见牙不见眼。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皇宫,养心殿。
“陛下,苗将军觐见。”
焱渊拿着朱红笔未抬头,“他一个人来的?就说朕没空,让他回去。”
全公公道:“是和沐王一起来的。”
焱渊唇角划过一抹浅笑,慢调斯稳的批好奏折,又极为优雅的喝了半盏参茶,还起身活动筋骨。
急?
呵。
朕一点都不急。
“让他们候着。”焱渊拂袖转身,龙袍带起一阵风,径直从侧门步出。
急死这俩个老东西。
他们今日为同一件事联袂而来——朕岂能辜负了这盘棋?
廊下锦鲤池里,帝王指尖撒下鱼食,红鲤聚来争食。+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啧,连鱼都争先恐后要睹朕天颜?”指尖轻点自己倒影,“知道你们爱朕,这般抢破脑袋——眼光不错。”
殿外,苗将军和沐王爷急得直搓手。
“陛下这是何意?”
沐王捋须沉吟:“南衙卫与西南贡道,向来是陛下心头两处要紧...你我今日同来,恐怕已犯了忌讳。”
半个时辰后,殿门才洞开
“宣——苗将军、沐王觐见!”
焱渊端坐龙椅,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二位爱卿,何事这般急切?”
苗将军抱拳:“臣请保留小女慕容婉军职,允她产后归营!”
沐王紧随其后:“慕容婉腹中乃我沐王府骨血,老臣恳请陛下,准她保留军职!”
殿内寂静。
帝王轻笑,棋子落在西南疆域图上:“苗卿,南衙新编的三千精骑,朕要调往西南练兵。”
“至于西南各族今年的贡赋...皇叔觉得减三成如何?”
二人面色骤变。
苗将军抹汗,陛下这是要拿我南衙精锐去填西南?
沐王揪断三根胡子,减三成贡赋…西南各族怕是要把老夫活撕了!但,为了大孙子......
焱渊袖手起身:“既要朕破例…总得拿诚意来换。”
沐王和苗将军互视,跪地抱拳,“老臣定当鼎力支持陛下的宏图大志。”
两人退下后,帝王负手立于廊下,远眺天际,龙袍被春风拂动,衬得他身姿如松,俊美无俦。
京畿精骑入西南,各族贡赋减三成……
焱渊唇角微勾,眼底掠过运筹帷幄,西南归心的路,一步步铺开来……
他登基至今,两大宏愿——
其一,收回西南,彻底粉碎赵氏外戚势力。
其二,平定北方,让北疆彻底臣服,成为附属国。
想到此处,焱渊突然蹙眉,手捂胸口,面露痛色。
“陛下可是心口不适?”全公公捧着参茶小跑过来。
焱渊幽幽叹息:“朕是在忧心……国库配不上朕的雄才大略。”
“平定北方,耗兵力,耗国库……”他摇头,一脸深沉,“朕还是苟着为好。”
晚膳前,帝王沐浴更衣,近来为怕影响姜苡柔的胎气,连最爱的龙涎熏香都免了,可谓是牺牲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