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琴感动得眼眶又变红了,但扭头一看月建国,还是冷静得没有一丝动容的样子。′辛+丸,本`鉮_栈? !已?发?布_最?歆?漳·节′
月耀光最后朝月建国和钟婉琴磕了一个头,“爸,妈,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我爸妈,只要你们还认我,我愿意登报与大伯和大伯母断绝关系,以向你们证明我的决心。”
如今袁桂兰被拘了,他当然要在明面上跟袁桂兰划清界限。
不然要是提干的时候查到这事儿,连累他以后在部队的前程,就完了。
但他这表决心的态度确实令月建国脸上的冷静之色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动容了。
但他还是端着姿态,假意问:“你就这么不管你的亲生父亲了?到底他们于你而言,还是有生恩在的。”
月建军一脸愧疚地摇头:“我那婆娘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我实在没脸认这两个孩子,建国,在我心里,这两个永远都是我侄子,我愿意配合耀光断绝关系的登报声明,再跟那毒妇离婚,就当是向你赎罪了。”
说完,月建军也带着两个女儿朝月建国跪了下来。·8*1*y.u.e`s+h~u¢.\c?o,m-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还是自己的亲大哥,月建国哪里受得起这一拜,赶紧让他们起来。
月建国也装作别别扭扭接受了两个侄女留在他家里给钟婉琴搭把手。
这次月建军十分上道,没再让钟婉琴和月建国白白供他们伙食了,而是让两姐妹每个月给钟婉琴交十块钱伙食费,并包揽家里所有的家务,照顾好月建国。
月红霞已经结过一次婚了,所以才免于下乡,但婚后流产了一次导致她再也不能生育了,所以被婆家赶回来了,每天在家里糊火柴盒挣点钱上交给家里免得被赶出去。
她不能生了,媒婆上门介绍的都是那些死了老婆带着一堆拖油瓶的男人,给的彩礼自然就少,袁桂兰看不上那几十块的彩礼,所以不肯让她嫁出去。
月红梅有一份临时工在做,每个月就十几块钱的工资,除了自己能留三块钱,剩下的都要上交给父母。
现在则是得从月红梅的工资里拿出十块钱给钟婉琴了。`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虽然月建军心都在滴血,但他知道这钱必须得给。
现在月建国还是钢铁厂的干部,干到退休前每个月能有上百块钱的工资。
跟他这十五块钱比起来,月建国的工资才是大头。
只要月耀光哄好了他们夫妻两个,以后他们夫妻两个的钱和工作,还是他儿子的。
交了伙食费,钟婉琴的脸色也变好了许多,不再嫌弃两姐妹住在家里了。
最后一屋子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袁桂兰身上,月建军还向月建国夫妇两人保证,等袁桂兰一被放出来,马上就跟她离婚,将她赶回乡下。
月耀光也提出,明天就联系报社登报断绝关系。
他们都做到这地步了,月建国虽然心里还是留着疙瘩,但也不好再对月建军冷脸相待,还留月建军吃了顿饭。
说到做到,不到一个星期,月耀光就拿着断绝关系的登报声明上门来,给月建国夫妻俩表忠心来了。
钟婉琴感动得泪流满面,在月耀光怀里哭着喊她的儿。
月耀光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一边不时看月建国那边的动静。
看到报纸上断绝关系的那则声明,月建国的手都在轻颤,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果然,他就知道,他亲手养大的两个孩子绝不是没良心的。
就在一家人痛哭流涕抱在一起,感动他们真正成为超越血缘的一家人时,公安上门来了。
“请问是月建国同志吗?”
公安开门见山:“你车祸事故的肇事者找到了,据交代他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的人是……”
“公安同志,月建国是我爸,这事儿你跟我说就行,我来处理。”
月耀光大声打断公安的话,就想要随手带上门,跟上门的公安去外面去说。
公安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推开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指使骑自行车撞你的人,是一个叫月红梅的女同志,据我们了解,对方是你的亲侄女,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吗?”
月建国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来。
扭头不可置信看向正在厨房里洗碗的两姐妹,浑身的血好像都凝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