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林思衡跟前显得有些谨小慎微,他们与林思衡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不得不如此陪着小心,林思衡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
“南城乃京师人丁阜盛之所,实为根基之地,陛下信重,以本伯兼理南城指挥使,望诸位一体用心,不可叫本伯有负陛下信任。`s,w¨k~x¨s_w/.,c~o^m¨”
几人皆起身,躬身听训。
见几人还算老实,林思衡将手中文书卷成一筒,轻轻敲击手心,靠在椅子上,冲魏御史问道:
“如今南城共有多少户口?多少人丁?再有多少商号?魏御史心中可有计较?”
魏均暗自叫苦,忙恭敬作答:
“回伯爷的话,南城人流往来频繁,实难计数,至于商号,今日开明天关的,也难计较。”
“那就是不知道了,也罢,如今南城兵马司有哪些进项?”
魏御史一怔,以为听懂了林思衡的意思,赔笑道:
“除了每年从户部拨银,南城也有些善心人家,见卑职等人年年辛苦,倒也有来尽一份心意的,呵呵,虽不敢比东西二城,也算一份收益。
伯爷乃万金之躯,亲来南城坐镇,实在是南城百姓之福,相信南城父老乡亲们得知,必也有一份心意。*如.闻_枉_ ^冕¢废.越^读+”
林思衡斜他一眼,并不多说,又对巡捕营的两人问道:
“如今南城有多少坊市街道?如何巡视,巡捕营里有多少人手?”
张旺忙作答道:
“回伯爷,南城共计一十八坊,依太祖制,每日宵禁后皆要巡视,除此以外也要一日三巡,如今巡捕营在册有两千五百人,伯爷放心,俱是精壮。”
林思衡点点头,又看向巡火铺:
“衙中备火之策,可曾完备?有多少人手?”
吴礼赔笑作答道:
“伯爷放心,卑职等一向忠于职守,衙中共有水龙车十架,此外有水桶藤斗若干,皆己齐备,人手在册有五百人。”
林思衡略点点头,对这几人略有一番映像:
“本伯初来乍到,诸事不曾分明,今日与几位初见,不知几位可有何教我?”
几人都忙道不敢,林思衡便道:
“既是如此,本伯今日一路行来,倒觉着有一处不妥。
本伯今日连着走了几个坊市,不曾见有蓄水之处,且屋舍皆连绵数里,又多是木质,十分易燃,若果真一时火起,只怕有所不及。
吴大人,王大人,本伯要南城各处坊市街道,人烟稠密之所,皆备水缸,蓄水以防不测。?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此外,水龙车要加到十八架,至少每个坊市要有一架。水火无情,此事耽搁不得,二位务必尽心。”
又对张旺富恩两人道:
“太祖之制甚为完善,只是本伯今既就任,不可不与有司各员照会,这本名册,本伯带走了,二位回头替本伯将话带到,本伯要清点丁员,届时不至,即行开革。”
再对魏均吩咐道:
“南城虽繁杂,却是陛下心头所念,魏御史不可不重视,南城人丁户口,各处商户,请魏御史清点明白。”
几人面色发苦,不敢顶撞,皆点头应下,林思衡严肃道:
“本伯乃治军之人,军令既下,断无回转之地,本伯事务繁忙,难以日日到此,下月初十,本伯会再来一遭,今日吩咐各项事务,必要齐备,勿谓言之不预!”
眼见林思衡言语不善,几人都不敢怠慢,只得心中暗作打算,准备过一过“苦日子”。
林思衡也无意一来就掀桌子,那只会给自己找麻烦,既己吩咐诸事,也不再此多留,径自离去,留下堂内五人面面相觑,他们准备好的银子,竟没能送得出去......
离兵马司衙门两里路外,有一小河,宽约数米,并无甚名气,两岸也无甚杨柳,却正是南城百姓取水之地。
河岸有一座两层酒楼,名叫雀台,若在东西二城,实不堪一提,却是南城里少见的“富贵地”。
林思衡坐在一处包间,窗户正对着河道,若是从这里看去,正见有几名妇女,或是提着水桶,或是端着木盆。三三两两作伴,步伐稳健而敏捷,一道往河边去。钱旋站在窗后的阴影里:
“如今南城大大小小的帮派有几十个,大多都不入流,倒有一个叫三合帮的,也做着赌档和青楼的生意,在南城算是地头蛇,帮主姓封,据说是封愚的远房侄子,疑似是锦衣军的下线。
此外南城这些赌档和妓馆,凡是挂了招牌的,大多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