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个贾政却不是为这一万两银子来的,若是拿了银子,会芳园的事又怎好再提?只得推拒一番,又继续拿眼睛去看贾琏。+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
贾琏方才己被林思衡的大手笔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己是琢磨开了,东府有两万两,自家那母夜叉手里,分了几年的份子,总得有个西五千两才对,要是自己有五千两......
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贾琏虽对那一万两十分意动,见贾政推拒,也只得默默心痛,继续道:
“衡兄弟的好意,老爷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今儿来此,却不是....不单单是因银子上的事。
衡兄弟对西府里的事情也熟,人丁繁盛,若要建这省亲别墅,这头一桩难处,却是少了地方。
原先是想着去城外置办些土地,但娘娘归家省亲,自然还是住在家里来的妥帖,也是咱们下臣的心意。
因着这桩难处,这才来求到衡兄弟跟前,东府里眼下人丁不多,不知那会芳园.......”
林思衡故作了然的哦了一声,未及回话,贾政也见己说道这事,也连忙补充道:
“不敢叫贤侄白白的让出来,值多少银子,贤侄估摸个数出来,倘若合适,西府里买下也可。-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
林思衡皱眉道:
“伯父这说的哪里话,那会芳园虽值个二三十万两,小侄也不放在眼里,原是伯父难得开口,小侄本不该拒绝,伯父要用,只管拿去便是,只是如今却有一桩不便......”
贾政被那“二三十万”两给噎了一噎,忙追问道:
“却不知有何不便,贤侄只管道来。”
林思衡故作长叹道:
“伯父也知,你我两家府邸,其实俱是敕造,这地域分界,宫里悉有案可查,倘若擅自将会芳园划到西府,到时候叫人参了一本,陛下若追求起来,少不得也是个欺君之罪啊。”
贾政张口结舌,摊着手道:
“既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林思衡也唉声叹气,一副十分为西府考虑的模样,眼见贾政枯坐一阵,愁眉苦脸,起身欲要离去,林思衡方才出言道:
“伯父稍待,小侄这里,倒想到个法子,或可一试。”
贾政闻言大喜,紧着问道:
“却不知贤侄有何法子,快些说来。”
林思衡起身道:
“说来娘娘省亲,最多也只不过住上一日,必不能久留,这会芳园,伯父尽可拿去用,只是却不必叫人知道。!萝`拉?暁+说^ _蕪`错/内.容_
倘若有人问起,不拘是谁,伯父只说仍是我东府里的园子就是。
待娘娘省亲回了宫,虽说是娘娘驻跸之所,小侄本不该造次,也只得假意收回,己堵悠悠之口。
自然,这收回一说,也不过是说与人听...”
贾政闻言,拍案叫绝,当即赞叹道:
“多亏衡哥儿这番妙计,既如此,此事就此定下,来日难免叨扰贤侄,还望衡哥儿多多海涵。”
林思衡也满脸笑意的点头应下,亲自送贾政出去,做全了礼数,更加贾政心里熨帖,只觉林思衡实在胜过宝玉太多。
这一对比,贾政便又觉得气恼,预备着回去胡乱寻个理由,再将宝玉好好教训一顿。
贾政与贾琏先回西府里忙活着,山子野却留下来,林思衡一路亲自陪同,领其赏看会芳园中景致,态度十分殷切尽心,似乎唯恐那省亲别墅不能十全十美。
山子野被这么个高官领着,估摸着也是第一回有这待遇,很有受宠若惊之感,一路与林思衡交谈,指指点点,果真屡有妙语,叫林思衡竟也有些期待起来。
看过园子,山子野心中便己有了腹稿,就要回东府里去,林思衡又送他出去,临了嘱咐道:
“待有了图样,还劳烦老明公记得送来,也叫我瞧瞧。”
山子野不疑有他,受这一遭礼遇,自然连连点头答应下来。林思衡目送他而去,心中暗叹一声:
皇帝一边不遗余力的削夺贾家权柄势力,一边还要借着这由头掏干了贾家的银子,还得叫贾家感恩戴德。
为这一处省亲别墅,叫贾家赔尽了人情脸面,连日后翻身的希望也都一并断绝......
不单单是贾家,此番有机会得着这桩荣耀的,只怕全都是皇帝的打击目标,不过有的下手轻些,有的下手重些罢了。
像那个出城要买地的吴天佑,八成就是个得了信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