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薛蟠是死是活的,他们原也不放在心上,屋中静默片刻,暖阁中只闻炭火的毕剥声,过得半晌,李隆方才起身道:
“既然园中春意,还需些时日方显,本王尚有些要事,先不多留了。”
水溶送出府门,笑道:
“殿下胸有沟壑,更兼德行出众,泽被万方,纵有一时之挫折,也不必放在心上,终究欲为参天巨木,亦需沃土深根,静养时机,方能抵御风霜不是?”
李隆笑着点点头,坐进轿子里,随口吩咐一句:
“去钱尚书府上拜会。”
车轿缓缓而行,水溶立在门口目送,待李隆走远,方才转过身来,思量片刻,笑着对管家吩咐道:
“时值早春天寒,本王听闻狱中不见天日,多半更要苦寒几分。那薛蟠虽伤人在先,终究两家祖上也是旧识。
你去交代一声,就说本王的意思,虽国法不容私情,倒也不可摧残太甚,叫他们注意着些,别叫人生了病,更不可怠慢了。
若是那位薛家太太,或有旁人意图探视,也不必阻拦,只是狱中污浊不堪,终究不是个正经去处,又多有穷凶极恶之徒,外头的物件,这些时日,便不要往里头送了。
这冰下之鱼,一日不见天光,早晚是要撞破头的...”
管家闻言,领会了水溶意图,赶忙匆匆而去。
水溶交代完了事情,转身回府,又想起那位掌柜曾说给自己的一桩旧事——当然如今这掌柜己是个死人了。想着这位靖远伯曾险些便落入自己掌中,可惜功亏一篑,也忍不住摇头扼腕:
“可惜...可惜...燕娘之事不成,方有今日之难,终究是你用人不当之故,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