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不舅舅的?”
倪二骂骂咧咧一番,抬手将胡须上沾的酒水抹了一把:
“你芸二爷是个斯文人,抹不开面子,如今又成了人上人,瞧着就光鲜...”
贾芸赶紧拉了一把,苦笑道:
“老二这就喝多了不成?我算什么体面人,你还不知道我什么底细?不过是装出个样子罢了,肚子里头全是草包。”
倪二似乎确有些心事,喝的又急又猛,眼看着便有些醉意,扯开了话匣子:
“你芸二爷讲义气,又有本事,怎么不是体面人?不嫌弃我倪二是个泼皮,肯与我结交,又常请我吃酒,没的说,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我倪二要是推脱半句,管叫我不是爹生娘养的!
我告诉你!这京城地面上,你瞧着干净,底下...底下那可脏着呢!什么王法?狗屁!有钱有势的,放个屁都是香的!像俺这样靠本事吃饭的,反倒...反倒被人瞧不起...
什么大不了的?有些事,就得你芸二爷来做,有的活儿,嘿嘿,芸二爷,不是我倪二瞧...瞧不起你,你就是干不了!就得...得咱这样心狠手黑的来弄!”
贾芸见倪二己有些醉意,便欲罢席,随口笑道:
“谁敢瞧不起你倪二哥?这西邻八巷的,谁不知道你倪二哥的胆识?”
倪二便得意起来,猛的点头,带着一种炫耀和倾诉的冲动:
“可不是?二爷,我实话跟你说,就...就前两天晚上,我...我他娘的,还往外运了两个人,死的!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查不着!这就是我倪二的能耐!要换了旁人,谁也没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