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案前摆着香炉,里头几根香还在燃着,更多的则只剩下挤得满满当当的燃尽后的细枝了。
“母亲似这般煎熬,这病可怎么得好?”
宝钗心中担忧,眼下却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只将这来人之事一说,薛姨妈果然吃了一惊,当即强撑着病体,唤过同喜同贵更衣,定要亲自去见见。
待转到前厅,薛姨妈坐在屏风后头,宝钗也立在身旁,便忙叫人将那客人请来,待人入内,薛姨妈打量一二,却见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衣着虽然富贵,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历。
薛姨妈心中焦急,客气问道:
“不知贵客何人?与我家蟠儿是何干系?”
那年轻人也不等招呼,更不见有什么礼数,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西下打量一番,嗤笑道:
“呵呵,不过是商贾贱役,一介破落户,倒还有几分讲究。”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倒也足以叫薛姨妈和宝钗听见,言辞间又明显不太客气,母女俩面上皆泛起些怒色来,但恐与薛蟠之事有关碍,也未敢发作,只得愈发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忍着怒气道:
“客人不请自来,言与我儿之事相干,故才请入,以礼相待,不曾怠慢客人,缘何无故言语中伤,岂是为人之礼?”
那人又嗤笑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面上便显出不太满意的神色,首接就对着薛姨妈的贴身丫鬟同贵招手道:
“这茶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也能拿来待客?再换好的来!”
言行恣意,意态张狂,分明并不将薛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