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急,宝钗却隐约听出些别的意味,心头一跳,顾不得那人面上恼色,有意道:
“既知靖远伯手段凌厉,你如何敢这般相欺?不怕他来日报复?”
那人哈哈笑道:
“报复?他靖远伯权势是大,手段也狠,贵人也得给些脸面,不然今日也不必叫我来谈,若非如此,你薛家纵是肯拿出百万两,贵人也不放在眼里。
可他靖远伯若真要报复,嘿嘿,只怕他也没这个胆量!
说了五十万两,就是五十万两,敢少一文,尔等便可给那薛蟠先备起棺木来...倘若真拿不出,姑娘不妨将屏风撤去,若有天姿国色,叫贵人欢喜,或许方可减去五万十万的,也可救你哥哥一条性命。
在下此言也是好意,姑娘何不细细斟酌一番?”
宝钗听出她话里的意图,愈发羞愤,只恨兄长还在狱中,竟还口不得,那人言辞调戏一番,见宝钗不敢还嘴,更显出几分得意:
“明日便要将五十万两,送至汇金钱庄,否则,嘿嘿,好自为之便是。”
言罢扬长而去。宝钗气的胸口一阵起伏,薛姨妈也没了主意:
“我的儿!这如何是好!这五十万两...这叫我一时如何凑的起来?若是不给...若是不给,你哥哥怕要出事啊!”
遭人登门威胁调戏,宝钗心中激愤难平,却知终究是薛家无权无势之故,又见母亲如此惶恐,也红了眼眶,垂泪劝道:
“妈妈暂且不必担忧,方才那人说漏了嘴,林大哥必是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叫那背后之人不得不让了一步,因而才有今日威逼之事。
我看银子暂且不必给他,待林大哥下值回来,何不先去拜访过问一回,那时再做打算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