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晚晴正望着自己的作品出神,身后突然蹦出来一阵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对话声:
“第二名那幅画,还没有开始拍卖,就已经有人出高价啦!”
“走,咱们快过去看看!再晚点怕是就来不及了!”
黄晚晴闻言转过身,望着前方那俩人匆忙离去的方向,心中也像是投了一块石头,激起了涟漪,“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她很好奇,凌峰到底画的是什么?她还没来得及看呢,趁着还没收起来,她也赶紧跟着去看看吧!
黄晚晴整理好情绪,抬脚朝着前方赶去。.暁!税!宅+ ¨首?发′岂料她前脚刚走,一男一女就缓缓经过她的作品前。
男人只抬头扫了一眼她的作品,就蓦然停下了脚步,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
他望着画作中,既写实又充满诗意的画境,竟然一下看出了神。
他像是一瞬间,被这幅画勾回了数年前下乡插队时的光景。
那时候,他虽然生活过得清苦,身体每天都很劳累,但是心境开阔舒畅。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没什么烦恼,回到知青所倒头就能睡着!
男子看着看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就连长年紧皱的眉宇,此刻也难得舒展开来,露出了浅浅的笑意。?a.b\c_w+x·w+..c¢o_m*
“你喜欢这幅画?”老妇人说的虽是疑问句,但是心中却已有了肯定答案:他喜欢。
男人听到身边老妇人的声音,嘴角的微笑淡了一些,只浅浅道:“不过是看见这幅画,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故人罢了。”
老妇人挑了挑眉,双手交叠地走到画作前,探身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幅画。
尤其是将目光,认真定在了作品信息和画家介绍,认真仔细地阅读了一番。
“儿子,你是有眼光的!”老妇人点头笑道。
“这个叫【晴】的画家,应该是个刚刚冒头的新画家。”
“她的笔触还不算成熟,风格也没有完全定型。之前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名,也没在其他的画展上见过她的作品。”
“她初次参赛,就能够斩获第三名的好成绩,说明是极有天赋和前途的。”
“现在拍下她的画,价格应该不会太高。但是今后随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大,这幅画的升值空间,简直不可限量。”
“总之,值得入手收藏!”
老妇人一番点评后,抬手正准备拍拍男子的肩膀。谁知男子身体稍稍往旁边一侧,让她伸出的手落了空。/艘_艘_小^说¢惘′ *追?最^辛,章·劫.
老妇人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僵,这才发现儿子脸上那抹难得的浅淡笑意,也彻底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一惯的淡漠清冷。
“怎么,这幅画,你又不喜欢了?”老妇人也有些拿不准了。
分别数年后,好不容易再次重逢。自己这儿子的心思,变得越来越深沉难猜了。
当年形势所迫,她丧偶后本想带着儿子一起去香江发展。可她生的这个榆木脑袋,一意孤行要留在海市。
行,他愿意留下来,也随他!
她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替儿子谋了一条相对平安的出路,自己也放心地离开了。
谁能想到,这根木头居然转头就把自己留城的工作机会给了未婚妻,自己则顶替未婚妻,带着知青去下乡。
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城,结果自己的未婚妻早已结婚生子,嫁给了海市棉纺厂的副厂长儿子。
如今年过四十,仍是光杆子一个!
萧峥嵘转过头,平静地望着自己财大气粗的亲娘,“画,我很喜欢。”
“但只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它有巨大的升值空间。”
老妇人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前走,气呼呼道:“死德行!跟你那死鬼爹一模一样!”
“尽整那些虚无缥缈、不落地的东西,活该你四十多还没媳妇!”
萧峥嵘没再辩解什么,老妇人离开后,他反倒越发松弛自在起来,一个人站在画作前良久。
谁也不知道,他这天站在画作前,都在想些什么。
黄晚晴逛了一大圈,看了半天热闹,对凌峰羡慕地不得了。
今年凌峰的两幅作品,还没开始拍卖,就直接被神秘买家内定了。
他去年获奖的作品,卖出了5000元的顶天高价,今年居然再创新高,两幅画加一起,卖出了9000元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