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礼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路过此地,碰巧遇到,便进来看看是否能帮上什么忙。!墈`书¢屋. !首.发\既然此事已由王爷接管,那我就不便再掺和其中了。”
说罢,他礼貌地向萧硕和萧赫拱了拱手,然后拉起沈云舟的手,转身离去。
程大人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王爷,那周太医的尸体该如何处置呢?”
萧硕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你不必再为此事费心了。”
程大人闻言,如释重负,连忙躬身施礼,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仿佛生怕多待一刻就会惹上麻烦。
萧硕盯着那诡异的花,忧愁道,“这要长成,还得些时日吧。”
萧赫没说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去看了看眼腥臭的池子,转身离开。
等他出去后,便看见裴砚礼和沈云舟正站在门外等待着。
三人目光交汇,心有灵犀般一同抬步,悠然地走在街道上。/s′i,l,u/x-s¨w..-o\r_g\
此刻正值新年,街上显得格外冷清,连平日里热闹的茶馆都寥寥无几,门可罗雀。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家小酒馆。
此时店内也没有客人,只有一个打哈欠的小二,显得空荡荡的。
三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来一坛酒,又点了一盘猪耳朵、一盘花生米,当然,还有这家酒馆的招牌菜——酱猪蹄。
没过多久,酒菜便如流水般迅速上桌。
沈云舟二话不说,先倒满了三大碗酒,然后豪爽地举起其中一碗,朗声道:“我先干为敬!”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她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只猪蹄,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喝,好不快活,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裴砚礼本就不善饮酒,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端起碗来,猛地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缓了一口气后,他才开口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周太医啊……”
“还有那养着双生花的血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转头看向萧赫,满脸疑惑地问道:“殿下,您这边可有什么消息吗?”
萧赫面沉似水,淡淡地回答道:“砚礼,此事不要再提了,就当它没发生过吧。¢武·4`墈\书/ ·埂.新?醉?全`”
裴砚礼见状,也不再追问,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灌下,然后道:“好,我不问了。”
其实就算是不说,他们也大概能猜出来。
至于周太医的死,是蓄谋已久的仇杀,还是其他,自有人查。
沈云舟嘴角微撇,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嘟囔着说道:“那老头当初骗我放血,害得我身体虚弱了那么久。”
裴砚礼见状,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哀怨地看着沈云舟,轻声说道:“舟舟,你是不是后悔救我啦?”
沈云舟嘴里正嚼着一块猪蹄,含糊不清地回答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当时太老实了,被那老头三言两语就给骗了。”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接着说道:“以后找大夫看病,还是得多找几个比较保险,不然像我这样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不过,那老头现在都已经死了,咱们就别再提他了。”
沈云舟摆了摆手,要把这段不愉快的回忆抛诸脑后。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不知不觉地就喝光了一坛酒。
最先倒下的是裴砚礼,他才喝了几碗酒,那张俊脸就已经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趴在桌子上,睡得十分乖巧,仿佛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沈云舟见状,又叫了一坛酒,然后慢悠悠地端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她的目光渐渐飘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忧愁,仿佛有什么心事萦绕在心头。
萧赫注意到了沈云舟的变化,他默默地把玩着手中的碗,过了一会儿,突然垂眸轻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沈云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她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也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透露出些许不悦与不屑。
酒气更是让她的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