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夫人的质问,萧赫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刚才场面太过混乱,砚礼只是不幸被殃及罢了,在场的其他伤者也都和砚礼一样,并无特别之处。`如.文,惘~ ,免?废,跃*黩!”
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裴夫人对太子还是颇为信任的。
然而,听到萧赫的这番话,她的眼泪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汹涌而出。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最终,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中,裴夫人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武昌侯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沉默地将裴夫人抱在怀中,然后快步朝着她幼时居住的宫殿走去,好让她能在那里歇息。
待安置好裴夫人后,武昌侯又匆匆赶回原地,静静地守在一旁。
而此时,太医们也正竭尽全力地为裴砚礼止血。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他们总算是勉强止住了血,将裴砚礼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直到这时,萧赫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与此同时,在宫殿的另一边,皇帝则带着沈云舟来到了勤政殿。/E`Z^小+说¢罔* ′首¢发~
皇帝先是让太医为沈云舟处理好了伤口,然后不紧不慢地伸手拿起一本奏折,随意地翻阅着,同时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身为帝王,活了这把岁数,他什么人没见过。
沈云舟今日救驾,就算是偶然,那也是别有用心。
因为这丫头眼里有恨意。
他暗自叹了口气,这条帝王路,他放弃过太多东西只要天下稳固,他无所畏惧。
沈云舟双膝跪地,缓缓抬起头,目光与皇帝那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藏玄机的眼眸交汇在一起。
这已经是沈云舟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直视皇帝了,但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感到害怕或者紧张,反而异常地镇定自若。
她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沈家是否有罪?”
皇帝微微挑起眉毛,似乎对沈云舟的问题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沈家世代守护边疆,战功赫赫,实乃大周之功臣。¨墈~书`君* !埂/芯¢嶵_快.”
接着,皇帝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朕离不开沈家,这大周也离不开沈家的守护。”
听到皇帝的这番话,沈云舟原本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她索性不再跪着,而是像个男人一样,极其不雅观的双腿一盘,直接坐在了地上。
然后,她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女今年刚满十九岁。”
“这些年来,臣女一直跟随父兄在边疆生活,从学会走路的那一刻起,便开始练习武艺。”
“父亲常说,在边疆,没有男女之分,只要有需要,哪怕是孩童,也能成为一名战士。”
“所以,臣女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炎炎夏日,都坚持练功。”
“而那些边疆的将士们,他们的生活更是艰苦。北凉人野蛮好战,时常无端挑起战事,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便会有生命之忧。”
“他们不知道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明日,可他们从来都不会退缩。”
“因为他们身后离得最近的是他们的妻子孩子父母,他们若是死了,就要女人去打。”
“臣女自幼便在军营中生活,约莫三四岁时,便已开始在这军营之中摸爬滚打了。”
“臣女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埋战死沙场的尸体。”
“每一场战争过后,战场上的尸体都会被集中起来,埋葬在同一个大坑里。”
“那片林子,也因为这些尸骨的滋养,树木生长得异常繁茂,且速度极快。”
“在边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人,都会被一同埋葬在那里,然后在上面栽种大量的树木。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滋养着那片土地,让树木茁壮成长,为后人提供柴火。”
“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对逝者的亵渎。因为,边疆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人无法忍受。”
“您在这里居住,想必未曾感受过那种刺骨的寒冷吧?冬天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如刀子一般,刮着人的皮肉。炭火的供应总是不足,人们只能相互取暖。”
“然而,即便如此,每年冬天仍有许多老人被冻死。尤其是那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