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差点儿气炸了。
她气鼓鼓地离开,看到桌旁的砚台,伸手推到地上。她记得这是许穗宁送的。砚台砸到地上,“哐当”响了一声。众人都看过来。傅老爷子蹙起眉头,不悦地望着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傅采薇离得近,把那砚台捡起来,怒瞪着傅红梅。“这可是宁宁送给爷爷的礼物,你是故意给它摔坏的吧?”“我没有。你别污蔑人!”傅红梅看到砚台上的缺口,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嘴上不依不饶:“一个破砚台,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坏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你吵吵什么?”“破砚台?”傅采薇轻哼了声,嘲弄看着她。“这是端砚,一块值三四百块钱,怎么不是贵重东西了。”“你吓唬谁呢?这东西咋可能值得那么多钱?我等会就去给爷爷买一个。”傅红梅语气自信。“你手里连一百块都没有,你买个鬼啊。”傅采薇刚被她们阴阳,这会儿逮到机会了,自然没饶过她俩。她小嘴和淬了毒似的,叭叭个不停。“你一个高中读了五年,都没考上大学,不认识端砚也不稀奇。”“但是你别人和你说,你不相信,就是脑子有问题了吧?”“你……”傅红梅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刚想开口怼回去,被旁边的白双双扯了扯袖子。“红梅,今天是爷爷出院的好日子,少说两句。”傅红梅压下心中火气,愤愤不平地离开。看到傅红梅走了,白双双也跟着出去了。许穗宁和傅采薇继续陪着傅老爷子写字。直到,王婶喊大家吃饭,两人才扶着老爷子出去。傅卫东夫妇经过上回一遭,人老实了不少,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傅振邦伤没养好,还在医院住着。找座位的时候。许穗宁本来想坐傅采薇旁边的,不过另一边是傅红梅,在一直瞪她。“宁宁。” 傅二婶曹秀珍瞧见了,伸手拉住许穗宁,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你就坐我旁边,咱俩说说话。”说着,她又贴在她耳畔,压低声音:“小傅刚打了电话,让我和你说一声,他说今天临时要开会,赶不回来了。”许穗宁看着曹秀珍,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傅寒峥明明只给傅二叔说了和她在处对象,怎么好像他们一家人都知道了啊。“我知道了,谢谢二婶。”许穗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曹秀珍勾唇轻笑,声音很温柔。“他那个工作性质就这样,你受委屈了。”许穗宁尴尬地摆摆手,“不,没有没有。”曹秀珍怕被其他人听出端倪,没再和说话,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老五那个混不吝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光棍,最后竟然被宁宁给拿下了,还管得服服帖帖的。果然媳妇儿还是从小养的好,知根知底,知道怎么治他。……吃完饭已经五点了。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傅老爷子担心晚上不安全,让她晚上在傅家休息。许穗宁担心她住下,白双双和傅红梅又吵吵,婉言拒绝了。原本想着骑快点,赶在下雨前赶回去就好,结果雨半道上就下了,雨势还特别猛。许穗宁在一户人家跟前避了会儿雨,等雨小了点,这才骑着自行车赶路。路过一处隧道时。她发现跟前围满了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过去看了眼。“阴天光线不好,隧道里积了那么多水,愣是没一个人发现,开车冲进去了才发现。”“可不是,我听说里边淹了好几辆车,那些人也不知道还能活不。”“我看最后边进去的那辆车还是部队的车,他都没有出来……”听到部队两个字,许穗宁下意识抬眸看过去,紧接着瞳孔骤然一缩。这是傅寒峥的车!想都没想,许穗宁挤到人群最前边,焦急地向众人打听。“同志,隧道里淹的这几辆车,车上的人都没出来吗?”“好像没吧,我没看见有人出来。”一个胖胖的男人道。“我来的早,亲眼看见几辆车淹进去的,没人出来。”旁边一个圆脸的婶子说。“你们看这隧道里的水位快到人脖子跟前了,进去的几个人怕是都淹死了。”有人唉声叹气。“造孽啊,那几辆车在隧道口还发生碰撞,不然或许还能有人游出来。”怎么可能……傅寒峥可是部队里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会轻易被一场积水给打败。可是想到刚才有人议论,几辆车还发生了碰撞。想到这里,许穗宁面色越来越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