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基地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鸣。?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像一道道银色的栅栏。

白辰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线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格外锋利。他正在批阅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工作。

“进来。”白辰头也不抬地说道。

门缓缓推开，白夜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下摆垂到大腿中部，显得他比平时更加瘦小。他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白辰放下钢笔，抬头看向弟弟：“怎么了，小夜？”

白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动作轻得像只猫。月光和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交织，映照出那双异色眼眸中复杂的情绪。他站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不是你弟弟。”白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

白辰的钢笔在纸上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一小片蓝色的痕迹。他缓缓放下笔，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_a-i/l+e·x^i?a*o~s_h`u_o~.\c￠o?m′

“我知道。”白辰平静地说。

这次轮到白夜愣住了。他的瞳孔微微扩大，身体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你......”

“我弟弟，”白辰苦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我知道你不是他。”

白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

“不管你是谁，”白辰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现在用的是我弟弟的身体。”他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白夜面前，“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可怜人。”

白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他没想到自己鼓足勇气的坦白，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应。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忐忑，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

“你不怪我吗？”白夜的声音微微发抖，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弦。

白辰的表情柔和下来，他伸手揉了揉白夜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占用了你弟弟的身体......”白夜低下头，不敢直视白辰的眼睛。+x-k,a￠n+s￠h-u+j_u?n+.~c\o￠m^

“那又不是你的错。”白辰叹了口气，“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到我弟弟身体里，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柔和，“我希望你替他好好地活下去，好吗？”

白夜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可是我......”

“算我求你。”白辰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白夜从未听过的恳切。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白夜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眶发热。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嗯......”

白辰露出一个微笑，指了指床铺：“坐吧。能跟我说说你之前的生活吗？”

白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床单是军用的那种，粗糙但整洁，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白辰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我......”白夜开口，又停住了。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些黑暗的记忆像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慢慢来。”白辰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白夜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这双手修长有力，没有疤痕，只有训练留下的茧子，是一双被精心呵护的手。而记忆中的那双手，布满了各种伤痕和老茧，指关节因为常年格斗而变得粗大。

“我是个孤儿。”白夜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后来......被培养成绝对服从命令的杀人工具。”

白辰的眼神微微暗了下来，但他没有打断。

“最后一次任务......”白夜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被队友背叛，被拷打致死......然后就魂穿到这身体里了。”

他说得很简略，但白辰能听出其中省略了多少痛苦。那些轻描淡写的词语背后，是怎样的地狱？

“你多大了？”白辰突然问。

白夜愣了一下：“前世吗？不清楚，二三十吧。”

“比小夜大。”白辰轻声说，“但你看起来比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