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情松动,几个男人对视一眼,蜂拥而上。~g,g.d!b`o`o`k\.¢n*e_t^
外面再次打了闪,一人扑过来大力拽了一把她的衣服,裂帛声起。
她本就不多的衣衫,零零落落。
她抬抬腿,作势踢了踢前面那人,“急什么,慢慢来——”
可这些男人哪里肯与她慢慢来,她被压倒的时候,隔着身上的男人就看到对面的帘子掀开——
世子妃关卿卿鄙夷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世上最骚浪贱的贱货。
人性的卑劣,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春桃只觉得,她这一生,崎岖坎坷,过得不顺遂,行差踏错一步,万劫不复。
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
这般死了,太脏了。
她看着手中的手环,弯曲了手指,噗嗤一声,暗器刺破头颅,血点溅了她脸上。
男人们愣住,刷地一声抽出了剑,春桃已经先他们一步,将手指对向了自己的头颅。
她凄然一笑,刚要弯手,破空声响起,拔剑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胸膛贯穿的箭,身子超前栽倒,轰隆一声,砸在大殿上,溅得满地的灰。二捌墈书网 勉沸岳独
春桃挪了挪身子,刚才还抓她脚撕扯她衣服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人,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她仰头笑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可后背一双手忽然将她往后拽了一步。
她回头一看,是陈惠如。
“爹爹,是爹爹来了!”女孩兴奋地说道。
刚才一直稳重的男孩也出来了,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流着。
春桃这才察觉,他哪里是不怕,只是从小被教导男孩要顶天立地,佯装不怕而已。
刚才还蹦跶叫嚣的人,此刻悉数被射杀,局面一边倒到,仿佛之前的厮杀都变成了笑话。
一双靴子落在地面,男人一袭黑衣,许是赶路急,披风上都是泥点子,靴子上也脏了。
可落地的脚步声是那般沉稳,如神邸一般救世。
春桃垂眸只看向靴子,奇怪得是,男人走路沉稳,并没有咚咚脚步声。′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他走了的这几步,咚咚咚的响声,一直在她耳边响起,就似那日初见,她从水里捞出来,如落汤鸡般狼狈,难得做一件问心无愧的好事,却凭空被人诬陷。
那一刻她觉得她完了,死定了。
谁知峰回路转,那人款款而来,为她作了证。
可能是在哪那个时候,她就记住了他的脚步声,咚咚,咚咚,心跳的声音。
这次她本不打算活了,这糟糕透顶的人世间,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她无子女,今后也不会有子女,无牵无挂。
死,何尝不是解脱。
可此刻男人脚步声,将她惊醒,她突然察觉,她还没将赵家逼死,她不能死!
身上一暖,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侧,蹲下身子将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春桃心底涌入暖流,竟一时觉得感激吗,没等她开口,已经有人开了口。
那是终于从桌案底下钻出来的人。
“呸——”有人啐了一口,“真脏。”
“是啊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着安安静静老实本分的人,这么……啧啧啧——”
“要不是属狐狸的,怎么勾得王爷魂不守舍呢……”
危机来临的时候,都是鹌鹑,谨小慎微,危机解除了,噤若寒蝉的人便跳了出来,声情并茂地指着她浪荡,如同判官。
“真不知羞……”世子妃突然道。
春桃并没看男人,可即便没抬头也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如同其他一样,带着鄙视,鄙薄,或是嫌弃。
她竟然一时没有勇气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