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寡淡的月光,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空落落的,突如其来的寂寥席卷心房。
天下,再聪慧的人,能够劝得了别人,却劝不了自己。
行至今日,她又何尝能够坦然放手。
不过,是因为那人从始至终,心中无她,只能迫不得已罢了。
微风吹过,卷着初春的寒风,模糊了泛着水光的双眸。
马车上。
宋知玉担心地问,“我娘她还好吗?病得可严重?”
是想着吓一吓她,但又担心吓得太过。
晏娇叹气,索性直话直说,“没什么事,你别担心,有表哥在身边照顾着呢,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听此,宋知玉堪堪放心。
眼睛一红,鼻子一酸,再次滚下泪来,呜咽地扑进晏娇怀里,失声痛哭,“娇娇,他说,他说他要放我走。”
“什么海誓山盟,两情相悦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没那么喜欢我,离了我,回到回纥,依照他那尊贵的身份,什么样的佳丽美人没有。”
“到头来,舍不得只有我。”
许是力烋说了什么话,伤了她的心,哭得很是厉害,一抽一抽的,差点快提不上气来,晏娇听着害怕,连忙给她顺着背。
“好了,别哭了,哭得一脸泪,到时姨母,宋老夫人看见又要心疼。”
“娇娇,我不想回去,”宋知玉猛地抬头,瞪着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说,“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我想静静,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情绪,要不然,我会崩溃的。”
她本就难过,回到家,还要面对那些质问。
到那时,她定然会控制不住情绪,跟家里吵起来。
与其闹得难看,还不如彼此冷静一下。
晏娇心知,这是最好的办法,想了想,先让落月去趟宋家,转告一声,又让老黄掉了头,往晏府驶去。
在半路上,慕淮下车。
晏娇提着裙摆,下去送他。
深夜,街道上已经没了人,安安静静的,只剩下空荡荡的摊子,他们两个,站在马车边小声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