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牵扯过深。
没法轻易做决定。
慕淮眸色微沉,淡然地说,“实话实说,陛下心底比你我都清楚。”
而且,这种涉及外贼之事,早做个准备,有个缓冲的时间总是好的。
李大人点头,了然,“行。”
有了人证,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慕淮跟晏娇两人,无声地并肩,行走在大理寺的鹅卵石小径上,清冷的月光挂在枝头,模模糊糊的,就像是笼罩着一层雾。
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晏娇点头,没有拒绝,走到大理寺门口,秦楼驾着马车过来迎,上车之前,终是忍不住担忧,她问,“你还好吧?”
“无事,别担心。”
慕淮平静地笑了下,双眸中毫无波澜。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就是阎王殿他没少去过,又怎么会轻易地被这种击垮呢。
只是惊讶意外罢了。
竟然,是哪个人。
不过想来也是,作为先朝唯一平安无事活下来,且贵为亲王,甚至如今还回了京城的人,他怎么可能是个手无寸缕,毫无心机的闲散人士。
一切不过是伪装罢了 。
虽见他好似全然不在乎,可晏娇还是担心,她清楚,在慕淮从晏家离开,只身前往外地时,率先接纳他的便是,晋王。
一路上,扶持从未少过。
真情真意,也不是没有,甚至,慕淮真得曾将他当成长辈过。
然而,有些人太会伪装。
晏娇心疼他,站在小杌子上,略微比他高出一点点,站直了,平视着他的双手,双眸中,是快要弥漫出来的心疼。
她伸手,抱住他,“都会过去的,有我在呢。”
旁的她做不了,陪伴她总是可以许诺,现在,就是赶她撵她,她也不会走。
双手柔软,带着被风吹过的凉。
搭在他的脖子上,却好似瞬间从骨子里卷上一层暖意。
慕淮回拥她,磁性的嗓音在耳边乍起,卷着无情的爱意,“娇娇。”
轻唤姓名。
无需过多的言语,便让人倍感安心。
相拥短短几分,各自分开。
马车行驶时,晏娇撩开车帘,仍旧担忧地往外张望。
直到看不见身影,才坐回去。
她忧愁地叹气,有些心烦,“怎么又扯出了个晋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