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怨他们从未将你当成父亲,可你何曾将他们当成过亲人,在你眼里,他们都是你的下属,你最爱的从来都是自己。”
这些话,确实有些过了。
慕淮拉住她,低声制止,“娇娇,别再说了。”
晏娇抬头看他,坚定地摇头,“不,我偏要说,”她转眸,再次直视着永明帝,好似要将堵在心头憋屈了许久的话全部都说出来,“陛下,真的,你对慕淮太不公平了,你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就连像给其他人一样给他一个栖身之地,你都做不到。”
“他之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知道吗?你不会关心的,你心里只有你的江山,陛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是说,在父亲这个身份上。”
“你没有资格责怪他,也没有资格训斥他,无论他做出什么,因为,你从未想对李溯那样,爱过他。”
这些话她想说太久了。
慕淮很强大,却又很脆弱。
书房墙上的那份他母妃生前留下的仕女图,书桌左上角的那个晋王送给他的山水砚台,放在抽屉里第一次认祖归宗时,永明帝赐下的玉佩。
那些令他在意的东西。
却无法让他感觉到爱意。
晏娇真的很心疼他,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她并不算是心性多健全的人,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一个所有人都事业有成的大家庭。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凡事要做得完美。
一丝不苟是他们的信条,冷漠无情是他们处事的态度。
她从未在一件事上投入过太多真心,晏娇很势利,打心底就觉得这些东西毫无意义,甚至浪费时间。
直到她遇到了一心护着她的老夫人。
爱着她,纵着她,将她时刻放在心上的慕淮。
晏家是她选择留下的最大眷恋。
现场,有瞬间的沉默。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