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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也在帮她整理一份提案,是关于科研人员口述史补录申请,打算在剧本发布后,正面推动一次研究系统的公开整理。
一切都在推进,哪怕缓慢。
他们正在一点点打穿沉默的地壳。
剧本通过初审的消息传来那天,姜远寒整整愣了十分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稿子,一页页在油灯下写就的句子,那些隐约带着煤灰气味和眼泪的采访记录,竟真的能有机会入选改编。
她立刻去医院告诉了戴老。
那天阳光正好,戴老坐在病房靠窗的位置,腿上盖着薄被,桌上放着一本《京报》的旧刊,他戴着老花镜,正在看里头的连载剧本。
听见她说完,老头抬起头,先是一愣,然后嘴角缓慢扬起。
“你是说,真的过了?”
“真的。”姜远寒笑着说,“不过还要做一次终审,内容可能会有删改。”
“删就删吧。”戴老摆摆手,“我说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人记下了,能登出去,就是活人听见了。”
他顿了顿,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本厚厚的记录本。
“我这几天写了点零碎,有些你没听过,有些你听过但没记全。”他推给她,“你看看能不能用。”
姜远寒小心接过,翻开第一页,那上头用铅笔写着一行字:“他们也曾熬夜挑灯写公式,流汗流血不留名。”
她眼眶又湿了。
“戴老,我会全部记下。”
……
剧本定稿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至少表面上是。
暗地里却有人开始搅局。
就在她准备将终稿寄往京市时,家里忽然来了人。
街道工商所两个中年男人,穿着制服,一进门就冷着脸说:“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家超市存在无证经营、私设账本问题,要查查。”
姜远寒正在屋里改稿,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她叔叔一脸懵:“我们早就按规定报备过了,也有营业执照和粮票记录,哪来的问题?”
“有没有,就得查过才知道!”为首那人翻着账本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