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终审通过的消息,像一阵东风,悄然吹遍了宜城的科研圈和文艺圈。^x-i,n?d\x~s+.¨c_o\m′
姜远寒并没有主动对外张扬,仍旧安安静静地修改稿件,整理资料。
但有些消息,总有人会帮她传出去。
这天下午,霍衍跟她说,宋婉想给她庆祝,所以在国营饭店订了个大包间,请她和她家里人去吃饭。
姜远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一方面,这是宋婉的心意,她不好拒绝长辈的祝福。
另一方面,奶奶爷爷似乎和霍衍的父母曾经有误会矛盾,所以她不敢保证家里人会去。
可姜远寒又仔细想了想,两家长辈的矛盾总是要解决的,或许当面沟通更好。
没准能通过这顿饭,让家里人和宋伯母重归于好呢。
毕竟当初霍家落魄到宜城,和他们家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算得上有难同当的交情,有些误会不解释清楚,只会加深误会。
姜远寒没有跟家里人直说,只说了她剧本过稿,所以想去吃顿好的庆祝,霍衍的家人也会去。
奶奶爷爷不知道宋婉来宜城的事,以为她说的家人是霍衍的妹妹霍佳佳,乐呵呵地答应了。/午¨4^墈·书\ \庚_歆\醉?快+
饭店定在城东老国营菜馆,宜城本地最老牌的一家馆子,包间里还保留着上世纪六十年代的陈设。
雕花木椅、老式吊扇、窗台上的绿釉瓷盆景,一切都透着某种久远,体面拘谨的意味。
姜远寒到得早,把点心和茶水一一摆好,又特意让服务员把爷爷奶奶的位置安排在靠窗那边,远离进门位置,免得一开场就碰面起冲突。
不多时,霍衍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宋婉。
他穿着灰衬衣和墨绿夹克,稳重又干净,而宋婉一身剪裁合体的藕灰色中裙和披肩羊毛披风,眉眼明丽,头发一丝不乱,风度和压迫感兼而有之。
只是宋婉眉眼本身就柔和,看上去没这么锐利。
姜远寒起身:“宋伯母。”
“远寒。”宋婉一见她就笑了,温和得体,“今天是给你庆祝的日子,别拘谨,伯母就是随便陪你庆祝一下。”
说着,她递过一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不值钱的东西,是我自己定制的一支笔,听说你写稿时爱用钢笔,就送你一支沾喜气的。”
姜远寒接过,有些意外:“您还特意准备礼物……谢谢。”
“你别客气。`x~q?u·k?a_n.s.h¢u*w-u/.-c?o′m!”
宋婉摆摆手:“你过稿的事,我听说了,不过等你到了京市那边,伯母还是要看着你的,文联里面复杂,别看他们嘴上淡淡的,实际私下都在盯着你后面要怎么走,这一波你打得很漂亮,我都替你骄傲。”
她眼神里带着诚意,不像是装出来的。
霍衍倒没插话,只是默默帮她拉开椅子,把她安排到主座左侧。
姜远寒本想推辞,但见宋婉点头默认,便也没多说。
不一会儿,包间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是翟曼和霍佳佳。
霍佳佳看到姜远寒就两眼放光,兴奋地上前抱住她的手臂:“远寒姐,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剧本也手到擒来,比我哥还厉害!”
姜远寒扑哧一声笑了:“叫你平时少吃糖,嘴是越来越甜,我啊,可比不过你哥,你哥是国际级的国宝,我就是个普通人。”
霍佳佳撒娇似的摇头:“我不管我不管,在我心里远寒姐最厉害!”
在场的人都笑了,只有翟曼紧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家人”,怒火中烧。
毕竟有长辈在场,她还是保持体面:“远寒姐,我可早就听说你这剧本了,现在文艺圈都传遍了呢,说你一介素人都能拿到文联第一刊的位置,太让人羡慕了。”
姜远寒神色不动:“哪敢当,我还在学习阶段。”
她这话说得客气,翟曼却听得心里不舒坦。
她是正规表演学院出身,后台也有人脉,这几年虽然没大火,但好歹也演过女二号。
没想到一个卖菜的出身,连科班都没进过的女人,竟被文联选中,还成了霍衍的准对象。
她表面笑意不改,心里下意识就划了个不够专业的标签。
而且她敢笃定,姜远寒写的这个剧本肯定不会有水花。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