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欢忭之辰也。
岂料祸起萧墙,为全父隙所益,吾忍痛诞育一子。
产后气血大亏体若槁木,又罹疠疫,困卧榻上难起分毫,吾以为大限将至黄泉路近,然,恰于此际,子春决然前来,罔顾众人劝阻不避疠疫之险,恰似春日初见,吾见子春未覆面,心甚异之,乃问:“妳不惧死吗?”子春慰笑答:“不惧!吾祖母仙逝之时,吾因面覆巾帕未闻其临终一语抱憾终身。今吾不欲再失,欲铭记妳音容笑貌。”闻子春此言,吾感她情深义厚,实乃毕生之幸也。自斯而后,子春留于吾侧,悉心照料无微不至,为吾煎药喂羹不惮辛劳,每至吾病痛难禁,子春必紧握吾手温言慰藉,其情挚若赤阳令吾心稍安,又常为吾讲闾巷趣事以解病中愁闷,吾观君容颜日渐憔悴,心实不忍劝君离去,子春却坚执不肯,曰:“必俟妳病痊,方可离也。”感君之恩镂心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