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干尸手中都捧着一块山髓晶碎片。更骇人的是,干尸们缺失的右耳伤口处,都插着根铜钉——与镇山钉形制相同,却泛着诡异的黑红色。
"太叔公当年没拦住它们。"那日苏的翡翠右臂突然渗出靛蓝色液体,"现在轮到我们了。"
暴雨停歇时,陈青山在岩洞石壁上发现了太叔公最后的留言。刻痕被岁月磨得模糊,但借助铜镜的反光,仍能辨认出那段警告:
"哀牢祭师未死,它们化入山髓晶等待苏醒。铜人南取古龙脉,实为嫁接灵气。若十二处龙脉贯通,则三百祭师重生。"
落款日期让陈青山浑身发冷——正是太叔公失踪前三天。
黎明时分,众人向祭坛遗址进发。穿过最后一道云雾时,陈青山心口的金纹突然发出嗡鸣。远处山脊上,十二尊铜人正抬着龟甲碑缓缓移动,碑文在朝阳下泛着血光。
铜镜映出骇人真相:龟甲碑上的符文根本不是文字,而是三百个蜷缩的人形。当铜人将碑石竖立在祭坛中央时,陈青山看清了碑顶的标记——那是个与长白山青铜祭坛完全相同的阵图,只是阵眼处镶着块漆黑的山髓晶。
"是逆转的镇山器。"老萨满的骨杖深深插入泥土,"有人在炼制'破山器'。"
陈青山握紧镇山钉。钉尖山髓晶突然射出血色光线,与龟甲碑上的黑晶遥相呼应。在光线交汇处,空气扭曲出一个模糊的时空隧道——他看见汉朝的哀牢祭师,光绪年间的德国炼金术士,以及南极冰城里的铜傀,正在完成某种跨越两千年的邪恶仪式。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龟甲碑上时,陈青山做出了决定。他举起镇山钉,对准自己心口的三道金纹狠狠刺下——
"既然三魂归一才是镇山器,那就以身为祭,永镇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