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模一样。
"两仪相连......"那日苏捂住左眼,"铜傀要跨越空间!"
陈青山胸口的"陈"字烙印突然剧痛。他恍惚看见自己站在青铜门前,手中拿着带血的铜锭......画面一闪,又变成父亲临终的场景——老人挣扎着说出的最后两个字,不是"青山",而是"昆仑"!
"我明白了!"他猛地抓住那日苏的手,"青铜门是双向的!长白山的铜傀想出来,昆仑山的铜傀想进去!"
江心突然掀起了巨浪。镇龙鼎残片发出刺目的青光,七具祭品的胸口射出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网。周玄通站在光网中央,中山装无风自动,露出胸口——那里嵌着七枚山髓晶,排列成了北斗的形状!
"他不是活人......"孙二瘸子倒退了两步,"是铜傀的容器!"
对岸,岩温与老者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孔雀匕首每次划过,老者的身体就缺失一块,但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液。更可怕的是,这些黑液落地即化作铜线虫,朝江边爬去。
"必须阻止仪式!"陈青山握紧青铜短剑,却见那日苏已经冲向了江边。她的翡翠左眼完全睁开,瞳孔中星河旋转,在江面上照出一条光路。
"青山!"她回头喊道,"把剑给我!"
陈青山毫不犹豫地掷出短剑。那日苏接住剑的瞬间,整条怒江突然沸腾!水中的青铜门虚影越来越清晰,门缝中已经能看见鳞爪闪动。
周玄通发出不似人声的大笑:"归位!终于要归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日苏将青铜短剑狠狠插入光路中央。剑身上的"镇山"二字迸发出刺目红光,与青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冲击波将陈青山掀翻在地。等他爬起来时,江心的景象已经大变——七具祭品已经化为灰烬,周玄通胸口的山髓晶全部碎裂,整个人像一尊褪色的铜像般僵立不动。
水中的青铜门虚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形,看轮廓竟与陈青山有七分相似!人影对着岸上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随即消散在月光中。
"那是......"陈青山如遭雷击。
那日苏瘫倒在浅滩上,翡翠左眼已经闭合,手中仍紧握着青铜短剑:"不是结束......昆仑山......还有一扇门......"
对岸突然传来岩温的惨叫。摇铃老者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却用最后的力量将铜镜掷向岩温。镜面反射的月光变成青色光柱,瞬间贯穿了岩温的胸膛!
"岩温!"陈青山目眦欲裂。
傣族青年跪倒在地,却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他用最后的力气举起孔雀匕首,刺入自己心口:"以血......破瘴......"
匕首上的孔雀突然睁开眼,爆发出一道金光。光芒所过之处,所有铜线虫灰飞烟灭,连江心的镇龙鼎残片也"咔嚓"裂成两半。
当陈青山跌跌撞撞跑到对岸时,岩温已经气若游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质小象:"给......给我阿妈......"
银象入手冰凉,陈青山却感到一阵灼热。象眼中藏着一粒山髓晶,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他用自己的魂魄封印了最后一点铜毒......"孙二瘸子老泪纵横,"这是傣族秘传的"锁魂术"......"
月光渐渐暗淡,怒江恢复平静。只有两岸枯萎的草木,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超乎想象的战斗。陈青山抱起岩温逐渐冰冷的身体,望向西北方向——在那里,昆仑山的雪峰正沐浴在同样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