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祖父站在青铜门前,手里捧着七枚染血的铜钱...
"去两江口。"他收起长剑,望向密林深处,"祖父在那里留了东西。"
日头西斜时,他们找到个猎人废弃的地窨子。陈青山在炕洞深处发现个铁盒,里面是发霉的笔记本和几枚长白山老铜钱。本子上记载着六十年代那支地质队的诡异见闻,最后一页写着:"周玄通疯了,他说青铜门后住着西王母的铜匠..."
那日苏在火堆旁烤着湿透的绑腿,突然指着窗外:"有人来了。"
陈青山握剑来到窗边。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蹒跚走向地窨子。那人抬起头——是马三炮!他手上的玉化已经蔓延到右肩,藏袍上全是弹孔,但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陈青山刚推开门,马三炮就栽倒在他脚下。"铜钱会...找到天池了..."他艰难地摊开手掌,掌心是半枚被鲜血浸透的铜钱,"你爷爷...当年留在...青铜门上的..."
铜钱上的"陈"字只剩一半,但那股熟悉的松脂味让陈青山瞬间红了眼眶——这是祖父的贴身物件。
马三炮的呼吸越来越弱:"明早...第一缕阳光...照到两江口石壁时...用镇山剑..."他的玉化突然加速,声音变成了金属摩擦声,"记住...门开的时候...千万别看..."
话未说完,他的喉咙突然被某种力量扼住。陈青山眼睁睁看着玉化蔓延到马三炮的脸部,最后整个人变成了一尊粗糙的玉像,只有那只右手还保持着血肉之躯。
那日苏从玉像紧握的右手里取出铜钱,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字:"七棺镇山,唯缺真心。"
夜风卷着铜腥味掠过老林子。陈青山把马三炮的玉像安放在地窨子后的松树下,用剑尖在树干刻下镇山印。当第一缕晨光染红树梢时,两人已经朝着两江口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身后,玉像的眼睛突然流下两行混着铜锈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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