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拄着拐杖走出来,浑浊的眼中闪过厉色:\"鄂伦春人从不受威胁。\"他转向村里的青壮年,\"准备''血祭''!\"
陈镇玉这才注意到,所有成年鄂伦春人额头的青铜纹路都在发光。他们沉默地拿起弓箭和猎刀,女人们则带着孩子迅速撤往山顶。
\"什么是血祭?\"
\"古老的禁术。\"阿吉解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有一个旋转的青铜漩涡,与陈镇玉胸口的纹身如出一辙,\"用守钥人的命,暂时封印青铜门的力量。\"
白大褂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厉声喝道:\"阻止他们!优先抓捕目标!\"
枪声骤起。一个鄂伦春青年应声倒地,但其他人依旧沉默地围拢在阿吉身边。老萨满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每念一句,就有一个鄂伦春人用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在青铜铃铛上。
陈镇玉突然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不!让我来!\"他一把抢过铃铛,\"我体内有完整的门,我能控制它!\"
\"你还不懂怎么用...\"阿吉的话戛然而止。陈镇玉已经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铃铛上。
刹那间,天地变色。
陈镇玉的视野被青铜色的光芒淹没。他感觉自己无限膨胀,仿佛与整座长白山融为一体。山中的每一处青铜矿脉都成了他的血管,每一处暗河都成了他的神经。最奇妙的是,他能清晰感知到山腹深处那个巨大的空洞——真正的长白山青铜门所在地。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
白大褂女人的尖叫声将他拉回现实。陈镇玉低头,看见自己的右臂已经完全青铜化,掌心延伸出无数细丝,连接着每个鄂伦春人额头的纹路。更惊人的是,那些武装人员的武器全部悬停在半空,仿佛时间静止。
\"门的力量...\"阿吉艰难地喘息,\"你竟然能驾驭...\"
陈镇玉心念一动。细丝骤然收缩,所有武装人员同时抱头惨叫,他们的七窍中钻出青铜色的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婴孩虚影——正是陈镇玉体内那个孩童的缩小版。
\"哥哥...\"虚影发出稚嫩的声音,\"你终于学会使用了...\"
白大褂女人跪倒在地,惊恐地看着自己青铜化的双手:\"不...这不是计划中的...啊!\"她的惨叫戛然而止,因为整个头颅已经变成了青铜雕像。
虚影满足地吸食完最后一丝雾气,飘回陈镇玉体内。他顿时感到一阵饱足,仿佛吃了顿大餐。与此同时,所有鄂伦春人额头的纹路都黯淡下来,阿吉更是直接瘫倒在地。
\"阿吉!\"巴特尔扶住老人。
\"没事...\"老萨满虚弱地摆手,\"他控制住了...这才是真正的镇山人...\"
陈镇玉看着恢复如常的右臂,心中五味杂陈。这种力量太过可怕,也太容易上瘾。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门\"又开启了一丝,那个孩童睡得更加安稳了。
\"现在你明白了。\"阿吉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你母亲要偷走你,为什么你父亲宁愿死也要阻止轮回。\"
夜幕降临,幸存的鄂伦春人点燃了篝火。陈镇玉坐在火边,摩挲着那串青铜铃铛。巴特尔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酒:
\"明天我陪你去漠河。慕容家的小丫头不好对付。\"
\"慕容家不是敌人?\"
\"不是所有敌人都拿刀。\"巴特尔意味深长地说,\"尤其是慕容家的女人。\"
陈镇玉想起昆仑山上那个白衣女子,想起她冰晶长剑折射的冷光。如果真是她发现了林夏和孩子...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异动。陈镇玉掀开衣襟,发现青铜门纹身正在微微发光,门缝里隐约可见一只小手在拍打。更奇怪的是,他竟能感受到一种急切的情绪——不是来自孩童,而是来自更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
\"孩子...\"他喃喃自语,\"是孩子在叫我。\"
巴特尔举杯的手停在半空:\"你能感觉到?\"
陈镇玉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阿吉说,我母亲偷走的不只是我...还有什么?\"
老猎人望向篝火,眼中映跳动的火焰:\"西王母最后的礼物——能彻底终结轮回的''钥匙''。那日苏把它藏在了昆仑山某个地方,只有真正的镇山人才能找到。\"
陈镇玉握紧铃铛,感受着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脉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