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什么好着落?要不是刚才被三姐姐言语激怒,这个事情定要继续隐瞒。”
她说但凡有证据,就会向傅老夫人告状。
果然是个狠角色,以前几次陷害,都在证据上出了问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次,索性说一件没有证据的事情。
无凭无据,才是无懈可击,句句击中要害,不惜坦言自己的缺点和过错,也要泼傅沉烟一身污秽。
而冯傅两家联姻刚刚破裂,关系尴尬,傅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向冯家求证真相。
“沉莹这话,合情合理,我看可信。”蒋氏连连点头。
傅沉烟跪下来,委屈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眼泪却止不住的扑扑往下落。
“祖母,我与冯家少爷清清白白,从无私交,四妹妹这话太过荒谬,辱我声誉,请您彻查,还我清白。”
傅沉莹忽然又道,“我记得我当时进府后遇上银莲,只是没有问她是否看见,祖母若是不信,不妨叫来问问,或许是个凭证。”
银莲,是居安堂的一个负责打扫的下等丫头。
但,不管上等还是下等,既然是居安堂的,仗着傅老夫人的面子,身份又不一样。
“把银莲叫过来。”傅老夫人扬声吩咐。
很快,银莲就被带到。
老夫人一问,银莲“扑通”跪倒,只是瑟瑟不语。
“说罢,不管说什么,都不罚你。”傅老夫人垂眼看她。
银莲这才忐忑回忆,“奴婢不记得具体是哪天了,大概就是秋闱前,当时奴婢打扫侧门,往外看时,见梅巧和一个穿得华贵的公子在角落里说话,梅巧给了那公子一个香囊,说是代三姑娘送的,还说替三姑娘问公子一句诗。”
傅老夫人眼皮一跳,秋闱前,冯泽宁的确来过。
蒋氏眼睛一亮,追问,“什么诗?”
“奴婢没念过书,听不懂,只记得什么风啊月啊相思啊,梅巧念了两句,让公子也对两句。”
全场哗然。
银莲没念书,这屋里其他人却都念过书。
蒋氏冷笑起来,“好个大家闺秀,竟然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
傅沉烟心口揪得生痛,没想到傅沉莹沉寂这么久之后会突然发难,必要置自己于死地,面对傅沉莹的污蔑、银莲无中生有的描述以及蒋氏的冷嘲热讽,气得身子微微颤栗,泪水双流,愤起质问,“你亲眼见着那公子收下香囊,对了诗?”
银莲点头。
“奴婢亲眼见着的,那公子说了什么山啊树啊木头啊,奴婢还是听不懂,但是梅巧很高兴,又提醒那公子,说‘姑娘知道你的情义就好了,你千万莫负了姑娘,前不久才一起游湖被人看见引来非议,这次别太心急,过两个月再提亲’,欢欢喜喜的走了。”
众人又是一阵倒吸气。
游湖非议,本是傅沉薇和傅沉莹告状,被老夫人判为“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作罢,现在证词出现。
秋闱过后两个月,冯府提亲,时间对上。
银莲一番话,竟是把先前许多事情都关联了起来,严丝合缝,不由人不信。
傅沉烟倒是略松了口气,这要是指证她和贺景梧互赠信物、暗生情愫,自己还真没法理直气壮,但要说和冯泽宁,那是坦荡荡问心无愧。
“见到这种事,为何当时不禀报?”傅老夫人徐徐开口。
银莲连连磕头,“奴婢害怕,奴婢不敢说,当时正因为三姑娘游湖赏荷的事情,二姑娘和四姑娘都受罚了,奴婢也怕受罚,奴婢悄悄告知了新竹姐姐,新竹姐姐说,这个事丢人,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能往外说。”
银莲!新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沉烟一脸惨白,暗叹不妙,这怕是傅沉莹与她们一起暗中策划了很久的阴谋,事情本身没有证据,人证却多,自己一人百口莫辩。
“银莲,你先下去。”
蒋氏忙阻止,“母亲,银莲是个重要证人,让她在这里……”
“问完了,还留下做什么?”不等蒋氏说完,傅老夫人厉声打断。
“那新竹……”蒋氏不甘心,小声道,“不如也叫过来问问。”
傅老夫人淡淡的道,“不必问她,我心里有数。”
蒋氏心里偷喜。
傅沉莹嘴角一挑,对傅沉烟露出个得逞与极恨的眼神,倏忽又恢复惊惶不安。
“祖母,我也不知道银莲会看到这么多,我只是随口提到她,谁知道……谁知道三姐姐当真……”傅沉莹紧张的抓住傅老夫人,失声痛哭,“怪不得三姐姐威胁我,说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