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十分无奈。
傅老夫人却是欢喜得很,逗弄小孙子就成了唯一的乐趣。
孩子大了,能脱开身了,罗氏腾出手来,主动向老夫人要权管事。
傅老夫人看着她发了会怔,叹道,“我早就说过等你生下孩子,你曾管着的那些账目还交还给你,只是见你带孩子辛苦,一直没提,你倒自己开口了,也不怕我恼你贪恋权力。”
罗氏苦笑,“我要是这么疑您多心,便也不说了,乐得两袖清风,过些自在日子,只是心中委实不忍母亲辛劳,陆妈妈年岁也大了,总不能千事万事都担在她的身上,大嫂这两个月一直身体欠佳,我若再缩着脖子装糊涂,就真正是个糊涂人了。”
“嘉佑还不足一岁,你身体恢复如何?”
“母亲放心,早已无碍了。”罗氏笑,“多少能分担些事务,陆妈妈轻松些,母亲也可安心些。”
傅老夫人长叹一声,点了头。
当天,陆妈妈就抱着账本进了春华园,把厨房、库房等重要事务都交给了罗氏。
罗氏也没拿腔作势的推辞,接过手来,撸袖子就打理起来,她原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因为怀孕生子才不得已交出权去,这次收权,既是为傅老夫人分忧,也暗藏私心。
争了十几年,终于站在蒋氏上风,二房取代大房管家。
抱着儿子,拿着账本,罗氏扬眉吐气。
除夕夜的家宴是罗氏操办的,菜式丰富,但口味清淡,傅老夫人连赞不已,只是桌旁少了傅沉薇和傅沉莹,想到两人一个异乡染病、一个他乡埋骨,气氛难免伤感。
宴席后,晚辈们拜别傅老夫人,各自回院子。
走出居安堂,借着廊下气死风灯昏黄的光线,只见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地上已然是铺了一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