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恶名传开,死后无人奔丧,不许入葬傅家祖坟,大夫人与傅嘉正两人料理后事,寻一处少有人迹的荒地,挖坑埋葬,连墓碑都不敢立,怕被人看见,唾弃掘坟。
蒋行文腿脚已废,缠绵床榻,虽然留着一条命,但行动不便,吃喝拉撒皆要人护理,想再娶妻、入仕,难了。
仍是梅玉过来说的,梅巧听了大是解气,张妈妈叹了一声、松了口气,傅沉烟默默无语。
终究一场姐妹,身上都流着傅家的血,吵闹也好,陷害也罢,现在,都已经云烟散去。
傅沉烟心里不安,她觉得傅沉薇的死和傅沉莹不同,傅沉莹在曲阳自尽,是死给蒋行文和傅沉薇看的,与自己无关;傅沉薇,终归是死在自己手上。
这个心结,一下子解不开,沉默了一整天。
最后,竟是杏花解开这个疙瘩,她送进水来,冷冷一笑,“我看四奶奶是个聪明人,原来是个钻牛角尖的糊涂人,奴婢给四奶奶打个比方就明白了,四奶奶走在街头,一只疯狗扑过来要咬四奶奶,千钧一发之际,有好心人射杀疯狗,救了四奶奶,难道说四奶奶还要怜惜那疯狗?四奶奶要说那疯狗本是自家养的?多年情意舍不得?奴婢倒是觉得,多少年都养不熟的一条狗,反过来要咬自家人,这等畜生,留在世间作甚?四奶奶因这等事心神不宁,岂不是是非不分,善恶不分?”
大家瞠目结舌。
“杏花确实是好……”傅沉烟苦笑着摇头。
梅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补了句,“那疯狗还不止一次咬四奶奶,换个厉害点的人,早就把她打死了,还留到现在?”
张妈妈也附和称是。
傅沉烟笑了笑,长叹一声,到底是慢慢走出囹圄。
接下来的日子,着实了平静了一阵,傅沉烟让张妈妈和梅巧回傅府给老夫人请安,其实就是担心老夫人受傅沉薇之死的打击再生病。
两人回来说,老夫人确实苍老许多,却没有倒下,反而安慰傅沉烟,各人的路各人走,走到尽头也无怨尤,让傅沉烟过好自己的日子。
“大少爷呢?”傅沉烟问。
梅巧道,“大少爷从曲阳传回辞表,想留在曲阳,但是翰林院没批,给大少爷回了信,帮他特批三个月假,三个月后必须回翰林院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