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笑,尽是讥诮,“怎么?恼了?”
傅沉烟双手放在腹上,是安抚自己,也是安抚腹中躁动的孩子,尽量让自己平静,不要着了道,缓缓开口,“三嫂如果现在向我道歉,我可当刚才的话不曾听到;若是抹不开面子,也可先回去反省,明天再来道歉。”
“道歉?反省?”杨氏“嗤”的一声冷笑,“这是你该做的事!”
傅沉烟此刻已彻底明白杨氏的意思,她是疑心自己与贺景铭有牵扯,这真是荒谬之极!自己与这个三哥一共也没见几次、没说几句话,她是从哪里看出问题来,居然连孩子都在猜忌之中?
“看来三嫂已经握有确凿证据,既然都上门兴师问罪了,不如把话摊开了说明白,我也想知道,我的这个冤屈,源头在哪里。”
想明白杨氏的来意,傅沉烟反而镇静下来,身正不怕影子斜。
“证据……”杨氏咬牙切齿,手攥着扶手,看起来也在克制情绪、组织语言,刚开口,就被意外打断。
门外匆匆进来一人,衣带飘逸,玉树临风,只是脸色难看,当不得“气度风流”四个字,却是贺景铭。
他上了阶,却没进大厅,站在门口遥遥的向傅沉烟拱手,“四弟妹,冒昧登门,实在唐突,见谅。”不等傅沉烟答话,转向杨氏,皱眉轻喝,“你胡闹些什么?还不回去!”
杨氏见他露面,浑身一震,脸色苍白,却没被吓住,更加坐得笔直,恨声道,“你急忙赶来是为什么?担心我,还是担心她?”
“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贺景铭斥道,“真是不可理喻!四弟妹雅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怎么还不知进退?你现在向四弟妹道歉,休要再胡闹,惊了四弟妹和孩子!”
本是一番压制的话,效果却是适得其反,杨氏一听,勃然大怒,撑着扶手就倏的起身,冷笑不停,“怎么?你这是紧张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