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来的时候迷迷瞪瞪的,睡了一觉就没事了。”
“母亲?她也知道大哥喝醉了?”傅沉烟笑。
“何止知道,夫人待大少爷好的不得了,醒酒汤还是夫人从春华园熬了送过去的,梅玉跟奴婢说,夫人对大少爷比小少爷都好。”
傅沉烟没觉得奇怪,“母亲一向对大哥视同己出,现在……更好也正常。”现在,傅嘉正的母亲不在身边,罗氏自然对他更好。
进入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平民百姓尚且要准备年货犒劳自己一整年的辛劳,似贺、傅这等人家更是既要热闹又要气派,从上到下都热气腾腾的。
按往年的惯例,大夫人会特意交一部分权给赵氏,让她帮着周妈妈采买,赵氏总会激动的应承下来,再竭力表现一番,今年却很奇怪,大夫人一提,她只是低头沉默了片刻,就当场推拒了,理由也很奇怪,说是上次身体不适一直没恢复,经常气虚体乏。
大夫人也没问深究,淡淡看她一眼,就不再提,这事算过去了。
消息传到朴景园,傅沉烟大感诧异,她早就琢磨出了赵氏宁愿与丈夫分开也要留在京城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为了讨大夫人欢心,念在她不贪念儿女之情、一切以孝顺婆母为上的份上,顺顺利利的把这个家传到她手上,可,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呢?
当真是身体不适、力不从心?这恐怕只是个托词。
傅沉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罢,打了个哈欠,就昏昏入睡。
已经怀胎八个月了,她反而像孕初期一样,整天懒洋洋、软绵绵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孩子越发长大了,两人挤在肚子里,不像小时候一样可以翻跟斗练拳击,如今怕也是伸展不开拳脚,闷得不想动弹,倒是安静了许多,于是乎,母子三人一起睡。
贺闻蓁中毒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府里清理了一批舌长话多的下人,渐渐少有人议,许多真相并非大张旗鼓的公布,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并且自行脑补了一段情节:二奶奶挑拨大奶奶和大奶奶的关系,怕事情泄露,最后又逼死桃花嫁祸四奶奶;至于来自祥真铺子的毒点心,肯定也是二奶奶所为,因为二奶奶嫉妒四奶奶有孕,且毒点心又恰好是桃花买回来的,阴差阳错的是,傅沉烟躲过一劫,贺闻蓁代受了无妄之灾,二奶奶因为害了人命,所以被鬼魂缠身,怀上鬼胎,此为报应……
腊八这天,傅沉烟收到一封信,是太原的傅如敏寄来的,信中说她已经查出怀孕一个半月,妊娠反应特别严重,每天吐得天昏地暗,水米难进。
傅沉烟拿着信,喜忧参半,喜的是好姐妹也要做母亲了,忧的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么呕吐啊。
傅如敏还在信中玩笑,说要和傅沉烟的孩子指腹为婚,两人亲上加亲,再做个儿女亲家。
傅沉烟自然欢喜,转念一想,又发起愁来,两边的孩子还都没生下来,哪知男女?只好回信,“若是有男有女,定亲是皆大欢喜,若都是男孩或女孩,便还是兄弟姐妹了。”
寄出信去,傅沉烟喜滋滋的与贺景梧说起傅如敏,说到亲事,她无奈的叹口气,“但愿如愿。”
贺景梧却不以为然,说道,“咱们有两个孩子,难不成还选不出一个合适的?”
傅沉烟哭笑不得,嗔道,“合适不合适,你我怎么说得准?可能是两个男孩,也可能是两个女孩。”
“那……再生一个,”
傅沉烟一听,强烈反对。
贺景梧赶紧又道,“那就让她们生去,直到生出一个适合咱们孩子的来。”
“……”傅沉烟觉得与男人讲这个话题无异于对牛弹琴,不吭声了,后来又补了一封信,把贺景梧的意思婉转放进去。看了又看,才寄出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傅沉烟的心情都特别好,一会琢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会琢磨傅如敏肚子里的孩子,不由自主的幻想将来,如果当真结了亲,倒是极好。
张妈妈和梅巧等人熟知傅沉烟和傅如敏的感情,也是乐见其成,但又想得多些,毕竟贺府门第显赫,唐家不过是太原一乡绅,纵有几个钱财,远不能与贺家相比并论,要是傅沉烟生男、傅如敏生女,自古娶低嫁高,倒也说得过去;万一傅沉烟生女、傅如敏生男,贺家是断不会同意这亲事的,别人不论,贺景梧第一个就舍不得宝贝女儿。
旁观了几天,见贺景梧对傅沉烟自思自乐的心思毫不在意,也就放了心,时而会和傅沉烟一起打趣两句。
又过几天,就到了腊月中旬,府里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周妈妈已经操持多年,对张罗新年一事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