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梧一准在那,“薛妈妈,麻烦你去厨房,叫梅巧来跟我走一趟。”
自从上次陶大夫说哥儿身体虚弱,梅巧就扎根在厨房了,下午也只是跑出来看着哥儿抹了抹泪,生怕有人趁机作乱,又赶紧忙慌的回厨房去了。
杏花立即自荐,“就让梅巧守着厨房吧,现在厨房不仅做饭菜,还要熬药,更离不得人,张妈妈一双眼睛看不过来,薛妈妈还是照看哥儿,四奶奶放心不下要去找将军,奴婢陪着就是。”
“你也累了……”
“不累。”不等傅沉烟说完,杏花就打断了,“奴婢下午就在,万一大夫人问起来,奴婢还能说句话。”
傅沉烟想着也有道理,仍让薛妈妈去婴儿卧室与乳娘一起守着孩子,自己带着杏花直奔九榆堂。
谁知刚出朴景园不远,就见远处有个黑影带着哭声冲了过来,后面灯火点点、呼声阵阵。
“闻蓁?”傅沉烟听到声音,大吃一惊,喊。
果然,那黑影微微一顿,跑得更快了,忽地就冲到傅沉烟面前,一把抓住傅沉烟的胳膊,吓得杏花毛发竖立,大喊,“二姑娘您干什么!”一步越上前就要拉扯。
“杏花,别动。”傅沉烟立即喊住。
贺闻蓁没有恶意,从她双手抓住自己衣袖的瞬间,傅沉烟就感觉到了,一个人有无恶意,她疾跑时的第一个动作不会有假,如果她恨自己,她会推、会打、会挠,会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双手,但她没有,她只是死死的攥住。
“闻蓁,你怎么了?”傅沉烟轻声问。
贺闻蓁痛哭,花园里稀稀疏疏的路灯只能照出她朦胧的脸庞上大片水泽,“四嫂,我没有,我没有……”
后面,一大串脚步声踩着灯光过来,领头的就是贺景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