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烟却坐在床上发起愣来,今天晚上的贺景梧有些不对劲,好像遇到了什么很烦躁却又无法直接处理的事情,以往坎坷不断,惊险重重,他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从没这么踟蹰反常。
床帘往两头勾起,她静坐烛光下,将白天的事情回忆一遍,最后落在薛砚之那两个字“招了”。
谁招了?
招了什么?
贺景梧去见薛砚之时,明明说是“很快就回”,谁知一去就迟迟不归,其中大有问题!傅沉烟决定今天非要拽着他问清楚不可。
出乎意料的是,傅沉烟准备了一肚子“逼供”的手段,最后一条也没用上,贺景梧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特别好哄,还是真心实意坦白从宽,反正,沐浴过后一身湿气,刚钻进被窝,不等傅沉烟拍响惊堂木,他就主动投诚了。
“沉烟,我今天去见师氏了。”
“从朴景园出去的师乳娘?”傅沉烟讶然问,迅速与薛砚之那句“招了”匹配上,心跳已经加快,不可遏制的生出无数想象,她早就疑心师氏,只是没有证据,看来贺景梧也在盯着她。
“嗯,她离开贺府后,我一直派人跟踪,昨天晚上让人抓了起来审问。”
“她……招了什么?”
贺景梧抱着她,沐浴后淡淡的湿热气从四面环绕,这还不算,他又低下头,一下又一下的蹭她头发,“师氏有野心,知道凤哥儿为长,按惯例,将来长兄掌家,凤哥儿就是贺家未来家主,她就想方设法的要亲近凤哥儿,将来好凭借自己乳娘的身份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