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山一怔,随即眼中蹦出寒光,冷声道:“哦?老夫愿闻其详。^墈?书`屋¨小^说^王¢ ¨首!发_”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思,也就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打哑谜。
遮遮掩掩惹人笑话。
赵祁昀往旁边走了两步,回到座位上坐好,不紧不慢道:“想必前两日四殿下受伤,姜大人和如妃娘娘已经去找过陛下了。”
“让我猜猜看,陛下应该并不打算深究此事吧。虽然其实是谁做得,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也一清二楚。”
姜远山脸色变得难看,这也是他今日打算再次进宫的原因。
明明现在整个京城,甚至周边几个州郡的老百姓都对大皇子分外不满,但陛下似乎仍然想立他为储。
一个已经失去民心的人又如何能继承大统?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逍遥散一事直接挑明。他们之前商议的是将消息散播出去,用流言倒逼陛下,但此时看来不一定有用。
而且陛下的身体实在是太差,这种徐徐图之的方法已经不适合。
见姜远山没有说话,赵祁昀继续道:“如果大人是想将账本交出去,那我希望您可以先呈给许阁老。,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许老为人正直,绝不可能包庇大殿下。”
佑章帝近段时间早就没有上朝议事了,朝中各事都是几位阁老商议后再做决定。
而许阁老是坚定的大皇子党,或者说他坚持的是立长立嫡。
但此人又和赵玄不一样,身为文官之首,他的文人风骨让他绝对无法接受将来的君主是这样一个人。
姜远山沉吟片刻,很快明白他的用意。
如果由他将账本交出去,陛下虽然也会相信,但同时也有可能会迁怒四殿下,觉得四殿下为了储君之位,不顾念兄弟之情。
帝王的心思向来就是风云变幻,难以琢磨。
但如果由陛下一直信任的许阁老呈上去,就可以把他们从此事中完全摘出来。
姜远山虽没应下此事,但看他的表情,赵祁昀便知这人已经有了打算,所以也松了口气。
当然,这细微的变化,无人发现。
过了片刻,姜远山才突然出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之前鹤儿曾说,这人只想要钱,但他还是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要知道梁国公府所代表的权势已经超过这世间太多的财富。*9-5+x\i\a`o,s-h-u\o·.¢c-o\m~他一个世子为了一点银子这么拼命,怎么看都不值得相信。
赵祁昀听到他的问话,愣了片刻,也真是怪事,最近似乎总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他施施然端起手边的茶盏,用茶盖撇去浮沫,浅浅抿了一口。
茶水已凉,但茶香仍在,满意地眯了眯眼,才淡然道:“我这么说姜大人可能会不信,但我的确不想做什么,只是单纯觉得想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而恰好,这件有意思的事和姜大人想做的事不谋而合。”
姜远山自然不信他这话,但现在也不能得罪此人。先不说现在局势未定,就光是梁国公府手上的兵力就让人忌惮。
咬了咬牙,姜远山继续道:“你别忘了,还有白一州,他手上可握着几万禁军,整个皇宫都在他掌控之下。他们若是想要逼宫……”
赵祁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只说了一句,“宋卓是我的人。”
“什么?”姜远山有些诧异。
宋卓是谁?宋卓乃是禁军副统领,白一州的左膀右臂,他竟然是……
赵祁昀也没说太多,只是意味深长道:“姜大人就不必担心这些小事,倒是另外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陈国最近可是蠢蠢欲动。”
“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姜远山声音变得暗沉,此时终于坐不住,刷地一下站起。
前不久,魏朗晏才让人上疏佑章帝,说西南边境不稳,希望派梁国公再次驻守边关。但后来遇到雪灾,加之国库空虚,此事才作罢。
他之前一直以为此事只是对方的计谋,为的是将梁国公支出京城,可现在听赵祁昀的意思,分明不是空穴来风。
严从南还在北方,他们和北戎的战争也就是最近两年才有所缓和。若是陈国真的出兵,大宁不一定能撑住。
赵祁昀低着头将茶盏放下,才缓缓道:“姜大人忘了,我刚从意州回来。消息自然是从那里得知的。至于信不信,就全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