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尽头,有两间屋子,门对着门,一间水房,一间厕所,厕所里面被分成了两间,一间男一间女。\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杨桂兰推着温旺家穿过走廊,途中遇到邻居们,还得聊上两句:
“是,夫妻哪有隔夜仇!”
“老头子不好意思麻烦孩子们,就只能麻烦我了。”
“嗨~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
眼睁睁的看着老婆子踩着他的脸面,给自己脸上贴金,温旺家气的呜呜的,想要拆穿老婆子。
就是吧,他说话太费劲,根本没人耐心听,而且杨桂兰也不肯给他说完一句话的机会。
去厕所的短短一条路,温旺家已经体会到了老婆子的险恶用心。
不过,以为这就能气到他?
天真!
温旺家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老婆子啊,手段还是太嫩了。^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
杨桂兰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推着死老头子站到男厕所门口,提高了音调问:“里头有人吗?没人我推着我家老头子就进来了啊。”
没有人回答。
杨桂兰等了片刻,又问了一遍,确认了里面没人,她才推着温旺家进去。
看了看,找了一个不妨碍别人的地方,拿砖头挡在轮子底下。
温旺家:!!!
“你、干、什么?”
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回答他的是沈穗一句:“妈,你快来!我需要帮忙!”
杨桂兰扬声:“诶,就来!”
然后在温旺家的目眦欲裂中,快步出了厕所。!d,a′k!a~i\t?a~.\c-o?m¨
温旺家还能听到,老婆子跟别人说:“我们家老头子还在厕所里呢,劳烦邻居们多多担待一下,别嫌弃他,我一会就回来处理。”
“杨大姐说的哪里的话,都是老爷们,有什么可嫌弃的。”
“杨大姐就是心善啊。”
“”
温旺家:毒妇!!!
毒妇!!!
毒妇!!!
他恨的发狂的捶打轮椅,又想着弯腰去够轮子旁边的石头,但是没有腿支撑,他根本够不到。
费了半天的劲,只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初春天气,已经不算是很冷了,再加上筒子楼暖和,天气一热,那味道销魂的不得了。
偏偏温旺家还跑不了,只能被动承受着。
被熏的脸哇绿哇绿的。
到了这会儿,温旺家总算是体会到了分房的时候,抽到挨着厕所的几户人家的心情了。
这还没到夏天呢,到了夏天那滋味更酸爽。
现在温旺家只希望,能进来一个人,能给他拿开轮子底下的砖头。
但是这会儿是饭点,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吃饭,他等啊等,等啊等的,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等来了一个人。
还不等他高兴呢,就看到温南州那张熟悉的脸:“爸,妈让我来接你回去。”
温旺家很有骨气:“假、好、心!”
听他这么说,温南州也不跟他争辩,点了点头:“行,您不愿意回去拉倒。”
然后出去又是一阵:“我爸非让我滚,我怕惹他生气,血压再上来,哎~”
一声长叹,收获安慰无数,和顺理成章的把温旺家继续留在了厕所里。
温旺家在厕所里,一待就是两个小时。
要不是杨桂兰觉得,让他再待下去,邻居们该伸出援助之手了,她能让老头子在里头待上一夜。
她推老头子出来的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吃完饭,敞着门唠嗑说笑的时候。
“桂兰,明天就是初一了,咱们一块去粮站排队啊? ”
月初这几天,是一个月中大家伙最高兴的几天了。
因为不止开工资,粮站里的粮食也是充足的。
“成啊,咱一块还能替换着休息。”
杨桂兰答应的痛快,但这个不是白天就说过了嘛,她不是很明白老姐妹再说一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