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过去,温南意跟变了个人似得,脸上惯常带着的老好人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露出了他真实的面目。,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
眼珠子漆黑不见光,白眼球里还带着红血丝,眉宇间阴沉沉的,整个人的气势显得十分阴鸷,好像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当然,他也确实是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崩溃了。
这两天两夜,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不眠不休的,被翻来覆去的问着同几个问题,还要挑拣出里面的陷阱,还得提防公安的话术。
尤其是,沈二柱死了的消息,一直沉沉的坠在他的心上,缓缓的磨灭着他的理智。
再加上和老二的针锋相对。
老二那就是个棒槌,不知道公安跟他说了些什么,现在老二就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这个哥哥要害他,拼了命的往他身上甩锅。¨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四面夹击,又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冯公安主审,温南意到底是没有坚持住。
说漏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是沈二柱先讹我的。”
就这一句话,成为了攻克温南意的突破口。
撕开了一条口子,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没几个小时,温南意话里的漏洞就越来越多,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左支右绌的,额上的汗出个不停。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彻底看不住了:“是我干的,是我干的行了吧。”
但是话一出口,他本能的为自己解脱:“我也是太生气了,那沈二柱一直找我讹钱,一次比一次的更厉害,我实在受不住了,再加上那天喝了点酒,一时冲动”
“公安同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他双手捂着脸,声音颤抖着:“我实在是没钱了,可沈二柱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我也不想的,是沈二柱逼我!”
到了现在,温南意仍然觉得自己没有错。\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他最大的错,就是动作太慢了,以至于被保卫科的抓住了把柄,但凡快上那么一丝丝,或者保卫科的人来的慢上那么一些,他就可以成功的把锅甩给老二了。
还有老二,他凭什么怨他。
是老二先背叛他的,要不是他,他也不会痛失四千五百七十块钱,都怪他!
老二还敢打他!
温南意满心的恨,恨温南山,也恨温旺家。
老头子不是跟廖局长是朋友吗?为什么不救他?
当初要不是老头子出的这馊主意,他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除了恨之外,剩下的就是绝望了。
他可是杀了人,还能活吗?
这么想着,他的裤腿渐渐的濡湿了,审讯椅下面也淅淅沥沥的落下液体来。
死这个字,是温南意一想起来就肝胆俱裂的,他不想死!
他不想死!
他今年才三十五,他还那么年轻!
他不想死!
强烈的不想死的意念支撑着他,使得他脑子前所未有的灵光:“公安同志,是不是只要沈二柱的家人原谅了我,我就可以不用死!”
他有钱,他有很多钱!
沈穗那娘们爱钱,只要能让他见沈穗一面,他有九成的把握能说服沈穗签下谅解书。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之前被沈二柱威胁的次数多了,温南意还真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也因此知道了谅解书的存在。
他眼底全是对生的渴望。
负责审讯的两位公安对视一眼,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说说你的犯案经过吧。”
杀人的罪名都承认了,别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