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东摇摇头,“那些人,要么官位不及我,要么地位不如我,要么行事张扬连陛下都惊动,要么做事过分名声载道……我总有理由可以将他们正法。¨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可太子,皇后,凉王,贵妃……他们都是陛下身边的人,与陛下有着亲密关系的人。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只能靠证据。”
裴无忌怒道:“陛下是天子,天下百姓和百官都看着,他更应该公正,不能偏袒!”
许方东没想到他会那么激动,“裴大人,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做的无用功。东平县的百姓得到救助,他们重获新生,都是因为你们的奋勇和付出。”
“气愤,不甘,不公,或许此刻你心中还有些无力和委屈。裴大人,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人?”
裴无忌恍神,没错,他本想着调查真相,到东平县后,他想着如何让百姓吃上饭。抓了庄布山后,他又想着如何让东平县恢复往日生机。
这些都完成了,他心中所想做的事都做到了。
此刻,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不能抓住刺客和下毒者而勃然大怒。
他看着许方东,问:“许大人,你一直都这么清醒吗?”
许方东掀动眼皮,“我也曾掉落深渊,眼中无光,心中无望,一心求死。`我.地*书·城+ *蕞*辛!蟑′劫+埂`辛-快~”
裴无忌想起他中毒那一年,足不出户,外界几乎没有他的消息。
“那……许大人是如何重新找到希望?”
许方东的眼底不由浮现一抹柔色,嘴角微微勾起,“因为有一束光照进了深渊,将我从黑暗中,拉到阳光照耀的地方。自此,我便想着:昔日我所做的,应该都是对的。老天是公平的,恶人终有恶报。”
“因果循坏,这次做的恶有人替他背了黑锅,下次呢,就是他的坟墓。”
裴无忌忽然间明朗,“陛下的意思,也是到尹边水结束?他是想给凉王一次机会?”
许方东走出大牢,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君心难测,我们一步一步,得慢慢走。”
裴无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蓝天白云。
心胸顿时敞开,似乎找到了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这时,文墨急匆匆而来。
“大人,刚传来消息,凉王侧妃难产。·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胎儿生下来了,可没活过一刻钟,便殇夭。王府的红绸子还没挂,就换成了白布。那是个男孩。”
许方东收回目光,只淡淡道:“知道了。”
裴无忌一脸惆怅,轻叹口气,“因果报应吗?”
夜间,沈喜喜洗漱后躺在床榻上。
“尹珍珠的孩子没了,明日要到王府吊唁。”
许方东放下书,躺在她身边,声音有些低沉,“陛下痛心,明日不上朝,我随你一起去。”
“嗯。”沈喜喜点点头,“大人之间的事,最后却让一个孩子没了。听说,是尹边水入狱的消息让尹珍珠知道,一时着急,动了胎气,这才引起早产。”
“奉国公府,她被推,应该就已经留下隐患。如果能安稳等到足月,孩子就会没事吧?”
许方东伸手搂她入怀,心里头的不悦,在此刻显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头就有种说不出的沉甸。我确实想过,不让这个孩子出生,凉王的孩子若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孙,于廉王而言,是不利的。”
“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又有什么错?他凭什么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我要对付的人是凉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喜喜靠在他怀中,轻声道:“你终是没有下手。我也不会下手,即便我再不喜尹珍珠。”
“奉国公府的事与我们无关,东平县的事追根溯源,是凉王做的恶。他以为自己安然无恙,有尹边水抗下所有,他一清二白,可以安安稳稳继续做他的王爷。”
“最终呢?尹珍珠气急攻心,早产令胎儿早殇。是凉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许方东抱紧她,“夫人,我的双手,染过许多人的血。今日,我突然有些害怕,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
“不会。”
沈喜喜截住他的话,不让他说下去。
“不会。不要想,许方东,你是你,不是任何其他人。你铲奸除恶,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你的功德早已洗清你手上的血迹。而那些恶人的血,不是你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