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状元当街遇刺,差点命丧黄泉!
这则消息,瞬间在京城的街头巷尾传开。,w?d-s-h,u`c^h·e.n·g,.\c¢o/m~
这不一个简单的案子,这是对皇权赤裸裸的蔑视!
养心殿内,气氛沉闷,压抑得连烛火都静止不动。
“砰!”
一声脆响,打破寂静。
一方景帝平日里最心爱的蟠龙端砚,被狠狠掼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之上,应声碎裂成数块,浓黑的墨汁如同一滩肮脏的血,四下飞溅。
“混账!一群混账东西!”
景帝气得浑身发抖,那张因常年病痛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此刻涨得通红,青筋在太阳穴上突突直跳。
这是他登基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
那是他亲手点中的状元,是他于绝望中窥见的一线曙光,是他寄予厚望、欲用来撬动这沉疴国运的栋梁之才!
转眼之间,竟险些成了刀下亡魂!
“传朕旨意!”景帝的声音十分愤怒,“命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三日之内,必须给朕查出幕后黑手!”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除了那个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梁越,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谁又有这么大的能量!?
可他没有证据。/w?o!s!h!u·c*h_e?n~g,.·c!o*m¨
没有证据,他纵然是九五之尊,也动不了那个名为国舅,实则快要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帝爷”!
是的,民间对梁越的评价就是“帝爷”,皇帝的爷爷!
景帝早就听说了,可他只能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没办法,梁越背后是皇后,是决定他是否能继续做皇帝的女人。
他,惹不起。
“噗——”
一股郁结之气猛地冲上喉头,景帝再也抑制不住,身子猛地向前一躬,一口鲜血喷洒在明黄的龙袍之上,触目惊心。
“皇上!”魏忠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搀住摇摇欲坠的景帝,老眼瞬间蓄满了泪水,“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为这等小事生气,伤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啊!”
魏忠看着这个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皇帝,心中疼惜万分。
他知道,这口血,是为那个叫陈平川的状元吐的,更是为他自己这憋屈的天子之位吐的。
与此同时,状元府邸。
王镖头的伤口已经用上好的金疮药包扎妥当,只是失血过多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y,p/x?s+w\.,n\e_t~
张金宝在一旁气得来回踱步,嘴里翻来覆去地问候那群刺客和他们祖宗十八代。
与他的焦躁和愤怒截然相反,陈平川静静地坐在窗前,内心平静。
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新科状元都敢当街刺杀。
这说明那位高坐龙椅之上的皇帝,并不可靠。
从上到下、腐朽入骨的朝廷,更不可靠。
想要在这吃人的世道里活下去,想要实现胸中那“为生民立命”的抱负,终究,只能靠自己。
夜色渐深,月光如霜。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中,未曾惊动一人。
正是了尘和尚与太平道人,两人推门而入,陈平川立即起身对着二人拱了拱手,“今日多谢二位前辈相救,只是不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白天击退了刺客后,两人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便悄然离开。
陈平川料到,他们一定会回来找自己,果然。
“说来也巧。”了尘和尚拧开腰间的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我这边刚办完事,就碰上这牛鼻子追杀一个作恶多端的匪首,便相约在酒楼里歇脚,正好就看到你小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游街,便顺手帮你一把。”
太平道长脸色冷峻如冰,手中拂尘一甩:“看到了吗?这就是庙堂,人心叵测!你那套救世宏论,在这里,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他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平川。
“要么,现在就跟我们走,江湖之大,自有你施展拳脚之地,推翻这个从根上就烂透了的朝廷,才是唯一的出路!要么,就赶紧收拾包袱,返回你的庐州府,当个富家翁,还能多活几年!”
陈平川没有立刻回答这道关乎命运的选择题,反而平静地反问:“二位前辈,今日那刺客的头领,你们认识吧?”
“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