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挂着条褪色的红领巾,手里拎着把还在滴血的菜刀,嘴角挂着狰狞的笑。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顾七十甩了甩菜刀上的血,转头对本体骂道,"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跟个娘们似的站这儿挨打?"
顾十七:"......"
红衣女人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伤口处的血肉蠕动着开始愈合:"又一个送死的。"
"送死?"顾七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老子今天送你归西!"
他猛地冲上前,菜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红衣女人闪身避开,红裙翻飞间,她的双腿已经变成了山羊般的反关节蹄子,速度陡然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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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广场中央缠斗,菜刀与利爪碰撞出刺耳的火花。顾七十的招式毫无章法,却招招致命,专往眼睛、喉咙、下三路招呼,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
"跑挺快啊山羊精!你妈没教你怎么做人?"
"这爪子挺利啊,剁下来泡酒正好!"
"往哪摸呢?老子裤裆也是你能碰的?!"
顾十七趁机退到林小满身边:"走!"
两人朝着东门狂奔,身后传来顾七十嚣张的大笑和红衣女人愤怒的尖啸。夜风灌进顾十七的肺里,带着血腥味和某种腐败的甜香。林小满的呼吸已经乱了,但还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那个分身......"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能赢吗?"
"不能。"顾十七斩钉截铁,"但他能拖够我们逃命的时间。"
东门近在咫尺,那是一扇锈蚀的铁栅栏门,锁链已经脱落。顾十七刚要推门,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呼呼"的风声——
"小心!"
他猛地抱住林小满扑倒在地。一道红影从他们头顶掠过,"砰"地撞在铁门上。定睛一看,竟是半截血淋淋的羊角,深深嵌进了铁皮里。
广场中央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顾七十的工装裤被撕成了布条,胸口三道爪痕深可见骨,但他笑得更加猖狂,菜刀舞得虎虎生风。红衣女人的红裙也破烂不堪,一只角断了,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老子今天非得......"顾七十的话突然停住。
红衣女人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鼓起一个个肿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她的嘴咧开到耳根,露出满口鲨鱼般的尖牙,声音变成了男女混响的重低音:
"你们......都得死......"
"草!"顾七十扭头就跑,"本体你他妈坑我!!"
顾十七拉起林小满就往外冲。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气浪把他们掀飞出去好几米。顾十七护着林小满在地上滚了几圈,回头看去——
整个广场被一团黑红色的雾气笼罩,隐约可见一个三米多高的山羊影子在雾中蠕动。顾七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有那把菜刀"当啷"一声掉在顾十七脚边,刀身上全是豁口。
"走!快走!"顾十七捡起菜刀,拽着林小满继续跑。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上山路,身后黑雾翻腾,但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限制在广场范围内。顾十七的肺部火辣辣地疼,左眼的镜面虹膜因为过度使用而渗出细细的血丝。
"甩掉......她了吗?"林小满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顾十七刚要回答,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咻——"的破空声。他本能地抬头,只见一个黑点正急速放大——
"砰!"
一颗人头砸在他们面前的土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住,面朝上瞪着他们。
是红衣女人的头。
她美丽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愕的表情,断颈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野兽硬生生咬断的。更诡异的是,她的嘴角还在动,发出微弱的气音:
"不可......能......主人......不会......"
话音未落,头颅突然"噗"地一声爆开,化作一滩黑血渗入地下。
寂静。
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顾十七盯着那滩渐渐干涸的黑血,突然拉起林小满:"继续走,别停。"
"那、那是什么......"林小满的声音发抖。
"不知道。"顾十七握紧菜刀,"但肯定不是我们杀的。"
山路尽头,一座破旧的公交站牌孤零零地立着。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