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坐在餐桌前,盯着碗里漂浮的黑色絮状物。¨丸\夲+鰰\颤¨ ·芜\错¢内·容^
肉汤散发着一股腐烂的甜腥味,像是放了太久的猪肉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他的胃部抽搐,但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规则4:吃饭的时候不能哭。
这条规则看似简单,却最致命——因为在这栋房子里,"哭"的定义由妈妈决定。
坐在对面的弟弟(编号lw-119-4)突然抖了一下,他的勺子碰到碗沿,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爸爸的报纸缓缓下移,露出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弟弟立刻僵住,一滴冷汗滑落鼻尖。
"吃饭要专心。"妈妈温柔地提醒,她正在给姐姐(双马尾女孩复活了)的盘子里添菜——那是一团暗红色的肉糜,中间嵌着一颗浑浊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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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突然开始发抖。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肉糜里的眼球,那瞳孔的纹路……分明是他昨天被处决的前任"自己"。\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我……我不饿……"他声音发颤。
妈妈的微笑消失了。
顾十七在桌下猛踢弟弟的小腿,但已经晚了。
大颗的泪水从弟弟眼眶涌出,砸在汤碗里,溅起小小的油花。
"妈妈,"姐姐兴奋地指着弟弟,"他哭了!"
爸爸的报纸被折好放在一旁,他站起身时,颈椎发出"咔咔"的响声。
弟弟疯狂摇头:"我没有!只是……只是汤太烫……"
妈妈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抹过一滴泪,举到灯光下观察:"多漂亮的珍珠啊。"
她突然掐住弟弟的脖子,将他的脸按进滚烫的肉汤里。
"可惜脏了就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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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挣扎逐渐微弱,最后一动不动。
妈妈松开手,任由他的尸体滑到地上,转头对顾十七和姐姐微笑:"继续吃饭吧。~萝~拉,暁·税_ ~追·嶵¨欣·章,节\"
姐姐欢快地叉起那颗眼球送进嘴里,咀嚼时发出黏腻的水声。
顾十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痛觉能抑制泪腺。
他机械地舀起一勺汤,汤里浮着一小片指甲——很可能是弟弟的。
当他把汤送入口中时,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
是自己的血。
他咬破了口腔内壁,用疼痛对抗生理性的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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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时,顾十七发现水槽里漂浮着弟弟的一缕头发。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妈妈从没说过"不能流血"。
眼泪是咸的。
血也是。
他悄悄掰断一片陶瓷碗的碎片,藏在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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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姐姐溜进顾十七的房间。
"你明明也想哭。"她趴在他耳边说,双马尾扫过他的脸颊,"弟弟死的时候,你的瞳孔放大了0.3毫米。"
顾十七闭着眼装睡。
姐姐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眼皮:"妈妈让我监视你……她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她的指甲突然变长,刺入顾十七的眼角——
一滴血泪顺着脸颊滑落。
"啊哈!"姐姐尖叫,"你哭——"
顾十七的袖中瓷片抵上她的喉咙:"看清楚,这是血。"
姐姐的瞳孔骤缩。
规则只禁止"哭",没禁止"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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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餐,妈妈端上一锅新熬的浓汤。
汤里衬着弟弟的头骨,眼窝里填着葡萄干,像某种恶趣味的装饰。
"今天要喝完哦。"妈妈给顾十七盛了满满一碗。
顾十七端起碗,突然用瓷片划破自己的脸颊。
鲜血滴进汤里,将清汤染成淡粉色。
"妈妈,"他直视着女人扭曲的笑容,"汤太淡了,加点料。"
爸爸的报纸发出"沙沙"声,但没放下——因为没人哭泣。
姐姐气得咬断了叉子。
妈妈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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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顾十七被绑在餐椅上。
妈妈捧着他的脸轻叹:"为什么不肯当个好孩子呢?"
她的拇指按进顾十七的伤口,鲜血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