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顾十七都在观察验证。他发现那些"异常"同学有几个共同点：都曾在某个时刻单独与白老师接触过；都完美遵守考场规则从不违反；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对顾十七收到的规则纸条避而不谈，仿佛看不见一样。

放学铃响起时，顾十七故意慢吞吞收拾书包。李晓反常地没有等他，而是匆匆离开——她走路的姿势变了，膝盖不打弯，像是踩着高跷。

"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顾十七转身，看到陈老师站在那儿，手里拿着那个奇怪的电子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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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陈老师凑近低语："电磁场异常集中在左手腕，你注意到了吧？"

顾十七警惕地后退一步："什么左手腕？"

"别装了，"陈老师突然掀开自己的左袖——手腕上有一道与李晓如出一辙的缝合线，"我也是受害者，但我是自愿的。为了接近真相。"

顾十七的呼吸停滞。陈老师是敌是友？他的设备是检测仪还是控制器？

"今晚午夜前，"陈老师的声音压得更低，"去档案室找2008年的火灾记录。那场死了三个学生的实验爆炸...第四个幸存者是你认识的某个人。"

顾十七想起李老师脖子上的烧伤疤痕。但陈老师左手腕的缝合线表明他不可信。第十条规则警告过：其他人可能已经不是本人了。

走出校门时，顾十七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三楼的窗口，站着十几个穿红色校服的身影；在他们中间，是白老师和...李晓。她正用那种非人的竖直瞳孔盯着他，嘴角缓缓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他们替换的不只是学生 老师也是 李老师是唯一可信的 因为她不是被替换的 她是重生的 找她当年的学生证 背面有安全词"

顾十七的手指颤抖着回复："你是谁？"

已读。没有回复。

天色渐暗，顾十七绕路去了李晓家。那是一栋老式洋房，阁楼窗户被木板封死，但其中一块木板松动了，像是最近被人撬开过。

借着暮色掩护，顾十七爬上外墙管道，撬开那块松动的木板。阁楼里弥漫着腐臭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手电筒光照亮了一个可怕的场景——

五个透明培养舱排列在中央，里面漂浮着人形生物。最近的一个舱体里，是半成品的"李晓"，她的脸还没有完全成型，像融化的蜡像；左手腕处延伸出数十条神经状导线，连接着舱体底部的一个金属盒子，盒子上刻着"白夜实验室"字样。

培养舱旁边的桌子上摊着一本笔记，最新一页写着："第七批替代体完成度92%，记忆植入存在3%误差，需注意目标对象提及'体育课皮筋'等不存在记忆时的异常反应。最终替换目标：顾十七（抗性最强，需特殊处理）"

顾十七的胃部翻涌。他注意到墙角堆着几套校服，每套上面都别着学生证。最上面那套正是李晓的，学生证背面用血写着："他们用我们的皮做新人 但银能破坏连接 找张瑶 她知道怎么——"字迹到此中断。

阁楼地板突然传来震动——有人上楼了。顾十七迅速拍下照片，从窗口爬出去时，他听到下面传来李晓母亲的声音，但语调完全不对："第七号实验体又溜出去了？这次必须完全销毁。"

夜幕完全降临时，顾十七躲在公园长椅上整理线索。手机相册里，他放大那张培养舱照片，发现金属盒子上有个微型显示屏，上面跳动着一串数字：00:23:17...正在倒计时。

现在显示00:15:09。

距离午夜还有不到十五分钟。

顾十七突然明白了——那些被替换的同学，他们的左手腕里都植入了这种装置。而倒计时结束的时刻，就是白老师计划彻底替换他的时刻。

最后一条短信就在这时进来："安全词是'林小雨' 但你必须看着李老师的眼睛说 她在时钟塔等你 记住 不是所有穿红校服的都站在你这边"

顾十七向学校狂奔而去。校门口，保安亭空无一人，但桌上的登记簿翻开着，最新一页写着七个名字——都是今天被标记"替换完成"的学生，最后一个赫然是：陈浩（教师岗）。

顾十七这才意识到，第十条规则的真正恐怖之处：你永远不知道身边还有几个真正的"人"。而更可怕的是，当你成为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