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是你用水呲我?”阿那罗做出一脸凶相,故意吓唬知知,“等我出去,我要把你丢进河里喂鱼。¢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知知拿着水囊,摇头叹气:
“你不能这么说呀。你家人没教过你么?被人绑的时候可得说点好话,好好协商才有可能被放,要是刺激了绑匪,那可就遭了。”
阿那罗见她没被吓着,还故作老成地说话,觉得颇有意思:
“你一点不怕?”
知知:“当然不怕,就算你把我丢进河里,我也能游回来,我水性好,而且我还会在河里捉鱼。”
阿那罗哼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知:“你说过了,你叫阿那罗,还说你是靡婆王。”
阿那罗:“那你们还不放了我?”
知知:“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娘他们去找人了,等会儿就有人来验你们身份。~微*趣^暁?税¨ .耕?薪*最^全′”
阿那罗:“那你来用水呲我干什么?”
知知抱着水囊,脸蛋贴在窗边问:“你渴不渴啊?”
阿那罗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
嗯,被这么一问,有点渴。
知知说:“你张开口,我给你喝点水。”
阿那罗冷笑:“我又不是走兽,要你这样——”
呲——!
趁着阿那罗开口说话的功夫,一道水柱窜进了他口中。
阿那罗:……
清凉甘甜的水流进喉咙,喉间的不适感一下就缓解了。
阿那罗尴尬地清清嗓子:
“咳咳,看在你给我送水的份上,我出去后,可以饶过你。-d~i?n\g~x¨s,w?.·c_o′m`”
知知:“你是不是真的靡婆人啊?”
阿那罗抿唇:“你看我们这么黑,不就知道了。”
知知还是摇头:“当然不是啊,我们岭南好多人也晒得很黑,太阳那么大,天天下地干活,和你们也差不多,这怎么看得出来呢?”
阿那罗意外:“你是岭南人?”
知知:“我在岭南出生的,待了好久,我们岭南可好看了,瓜果又多。”
阿那罗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再多也没有我们靡婆多。”
知知一听,大声道:“我们有荔枝、有甜瓜、有芭蕉……”
阿那罗:“我们也有。”
知知:“我们那有孔雀!”
阿那罗:“我们也有。”
知知:“我们那的树一年到头是绿的!”
阿那罗:“我们那也是。”
知知:“……你吹牛。”
阿那罗抖抖肩膀:“我没吹牛,我们靡婆比你们岭南还热,荔枝和芭蕉长得很大,林子里很多绿孔雀,我们那的树又高又大,叶子常绿。”
知知倒是听说过,靡婆确实比岭南更热,她问:
“那你们种粮食是不是熟得更快?收的粮食是不是更多?你们那的人是不是不用担心挨饿?”
这下,阿那罗倒是沉默了。
他静了一会儿才说:“那也不是,有很多人吃不上饭。我们以前打仗打了很久,荒了很多田。”
知知脱口而出:“所以你们要吃人么?”
阿那罗:“……都是你们谣传的,我们平常可不吃人,哪怕吃鳄鱼肉,都比吃人好。”
知知的关注点一下就变了:
“鳄鱼是什么鱼啊?不好吃么?”
阿那罗“啧”了一声:“你没见过吧?就是那种胖胖扁扁长着四条短腿的鱼,眼睛长在头上,牙齿跟刀尖一样!”
知知想了想:“我听人家说过土龙,好像就是这样子的,说不定我以后能见到。我娘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去好多地方看新奇的东西。”
阿那罗:“那你得来靡婆才能看到,靡婆鳄鱼多,我以前还猎过。”
知知的目光落在阿那罗的手上:
“你手上的疤是猎鳄鱼伤的么?”
傍晚的光线照亮阿那罗的手背。
一道道疤痕交错,深浅不一。
阿那罗握了握拳:“打仗伤的,你没听说过靡婆的新王战场上多勇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