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颗人头滚落出去,炕上仅剩下五具喷着血的无头尸体。!精\武-小!说*王~ ′首?发\
阿丑整个被喷成了血人,粘腻的血珠不断从他打绺的头发上滴落,他缓缓转身,终于把屠刀对向了茅仲春。
他一步一步朝茅仲春走过去,在地上血河里留出一串一深一浅的脚印。
“不,不要…”
茅七月颤着喉咙,他下意识挡在师兄身前,却只能看着阿丑径直穿过他的身体,让一切阻止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力。
终于,阿丑来到了茅仲春身前,他漆黑空洞的眼睛中没有丝毫情绪波澜,蹲下身子,再一次把菜刀缓缓举起…
“师兄…”
“师伯…”
两道呢喃声同时传进林夕的耳中,茅七月和小茅抖着唇角,甚至不敢去看那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幕。
然而,就在菜刀即将挥落之际。
茅仲春瞳眸骤紧,钢牙再一次狠狠咬向舌头!
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涌遍全身,如潮水一般奔进四肢百骸,那一身无力之感终是有了些许退散。
他猛地喷出一口浓血,血水里夹杂着半截猩红的舌头,全部喷到了阿丑的脸上。
与此同时,茅仲春调起全部力气到右手上,随之向阿丑面门打去。
只见他手指扭曲,姿势怪异,捏出的赫然便是那道【乾坤诛邪印】!
顿时!
一道金光在阿丑脸上乍起,又转瞬消散。?8+1!k*a~n*s!h′u+.·c¨o·m^
随之散去的,还有一缕漆黑雾气。
阿丑被一掌击退,一屁股跌坐进血水里。
那双混黑的眼球,也在这一刻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啊!”
刚一恢复意识,阿丑立马被眼前景象惊得眼睛大睁,失声惊叫。
他身下是一滩粘腻的血水,手里握着一把猩红的菜刀,而在他眼前,赫然是五颗圆滚滚的脑袋!
而这五张脸,每一张他都无比熟悉。
“不…不…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阿丑吓得浑身不断颤抖,脑海里莫名涌现出一幕幕血腥画面,而每一幅画面里无一例外,当菜刀划过,所有人都死在他眼前。
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间犹如地狱的血色厢房。
刚来到院子里,映入阿丑眼中的同样是满地尸体。
村长的脑袋耷拉在肩膀旁,仅剩一块皮肉连着脖子…
儿媳被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卷着内脏铺了一地…
老村长的拐棍被丢在角落里,上面连着半截手臂…
远处,村长的小孙子被削掉半个脑袋,红白掺杂的脑浆像打翻的豆花一样摊开,一颗眼球粘连着血肉挂在眼眶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
阿丑定在原地,痴傻而又惊恐地看着眼前一片血色…
忽然,他笑了。/r+u\w!e+n¢.·n+e,t′
“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没有疯,而是恢复了清醒。
活了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清醒。
紧了紧手里的菜刀,他一瘸一拐,走出了老宅。
漆黑的夜色里,村中小路上,迎面两道身影向阿丑走来。
正是被村长安排和他一起看棺材的两个人。
他们一身酒气,刚在家里喝了酒,借着酒劲,打算再回宗祠前看看棺材,毕竟是村长安排的差事,别再出啥岔子。
不曾想才刚出门,竟然看到阿丑迎面走了过来。
即便看不清样子,但那身材和走路的姿势绝对不会认错。
一向好欺负的阿丑,竟然也敢不顾村长的吩咐偷溜?
真是胆肥了!
“阿丑!谁让你偷跑的?棺材出事咋办?”
阿丑没有说话,一瘸一拐走近两人。
“问你话呢,装啥哑…”
话没说完,两人的眼睛陡然睁大!
已经走到近前的阿丑,满脸是血,殷红中只露出一双透白的眼睛,冷漠看着他们。
意识到了不对劲,两人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然而其中一人慢了一步,刚转过半个身子,一把卷刃的菜刀便舔上了他的脖子。
刀锋划过,当场一命呜呼。
另外一人同样也不幸运,才跑出几步,便听到身后恶风急速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