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想起李慧的手术刀，想起所有以为熬不过来的时刻——但这次不同，她不是一个人。

“路飞，”她贴着他的耳朵，“如果我撑不住了，你就用这把刀……”

“别说！”路飞终于发出完整的音节，“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

他的声音被风雪淹没，亦安却看懂了他的唇语。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冻在脸上。

原来真正的恐惧不是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爱人在面前受苦。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亦安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的羽绒服早己被血水和汗水浸透，裤子膝盖处磨出了洞，露出下面溃烂的伤口。

路飞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偶尔清醒时，只能看见亦安的背影在风雪中摇晃，像棵即将被积雪压垮的松树。

“还有……五百米……”亦安数着缆车的编号，“第七号缆车，出口应该在……”

她的话突然中断，身体重重摔在雪地上。

路飞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手上——是亦安的血，从后腰的伤口渗出，在雪地上画出蜿蜒的红线。

“亦安！”他终于能转动脖子，看见她蜷缩成一团，后背的衣服被血浸透。

“醒醒，求你醒醒！”

亦安在昏迷中看见无数光点，像极了野营时看见的星空。

她梦见路飞在摩天轮里吻她，梦见小宝画的太阳，梦见苏棠和孙浩哲在首播间里唱歌。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闪过，最后定格在路飞的眼睛里——那是她见过最明亮的星。

“不能睡……”她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路飞还需要我……”

她用刀支撑着站起来，刀刃插进冰壳的瞬间，掌心被划破。

(这是亦安涌来防身的，但没想到自己还没用就倒了。)

鲜血滴在雪地上，形成一串血色的脚印。

路飞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头发上结满了冰棱。

在屏幕前的林国强觉得还不够，打开了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