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在家宴上,无论是对着胤禛、胤祚,还是其他阿哥说得都是满语,唯独对着夹在其中的胤祺说蒙语,从侧面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太皇太后对皇帝此意心知肚明,便阻止了太后想要拉近关系的想法。
玄烨的意思很明显,无论哪位皇帝继位都会好好待胤祺,但胤祺其他的,就不能妄想了。
可想让蒙古势力维持在大清的地位的太皇太后,又怎么能甘心皇帝这样的态度。
闲王,名声说得好听,可没有实权,终究是个摆设。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培养了胤祚。
不然依照皇帝这个态度,蒙古日后在大清岂有立足之地。
但胤祚......
想起他那张与福临相似的面容,太皇太后不由得就轻咳两声。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罢了,她还是得再安排一下。
太皇太后微微挥手,挥退了想要走上前为自己拍背的苏麻喇姑。
她首勾勾地盯着面前一脸慈悲为怀的佛像,不知怎么她像看到了福临。
太皇太后在这时突然惊讶地发现,如果福临没早逝,日后说不定也是个好皇帝。
只是他走得早。
而自己在他去后,还全盘否定了他在位期间所做的努力。
或许,她不该在福临的遗诏中‘添油加醋’。
太皇太后有些后悔。
要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的人,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她迟来的感到后悔。
这后悔的感觉,尤其是在太皇太后敏锐地察觉到玄烨比福临还抗拒蒙古时,达到了顶峰。
现在想来是她逼福临,逼得有些过了。
毕竟,福临虽说抗拒蒙古,但好歹还收了不少蒙古妃嫔。
哪像玄烨,防得厉害,后宫没几个蒙古出身的妃嫔。
想到住在咸福宫里的宣嫔,太皇太后轻叹一口气。
她缓缓朝一旁伸出手,苏麻喇姑便自然而然地上前几步,将太皇太后从蒲团上小心搀扶起来。
太皇太后被苏麻喇姑搀扶起身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皇帝对蒙古有所忌惮,若贸然提出抚养阿哥,恐会引起他的不满。”
苏麻喇姑点头称是,又道:“格格,要不在此之前先探探皇帝的口风?”
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可哀家没那么多时间旁敲侧击了。”
“格格?”苏麻喇姑疑惑地看向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