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腿在空中拼命划动。

"哦。"云染月点点头，顺手又摸了一把小白的绒毛，在它惊恐的目光中补充道："清蒸的话，应该很嫩。"

"吼——！！！"小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挣扎着就要跳下去，却被云染月轻轻捏住后颈。

"玩笑。"她面无表情地说，手上却温柔地给炸毛的小家伙顺了顺毛，"看样子是只饕餮，刚好带了几块桂花糕。"

小白瞬间安静下来，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往布袋方向嗅。

李墨扶额："大师姐，你的玩笑太可怕了，还有，为什么饕餮会喜欢吃桂花糕啊..."

云染月把小白放回地上，从布袋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陈命鱼立刻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

"先洗手。"云染月清冷的声音响起，目光淡淡扫过还蹲在井边装可怜的师徒二人。

陈命鱼"唰"地跳起来，湿漉漉的双手在衣袍上胡乱抹了两把："本座洗完了！"说着一个饿虎扑食就要去抢桌上的桂花糕。

"咻——"

李墨眼疾手快揪住自家师尊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似的把人提溜回来。

陈命鱼西肢在空中徒劳地划动，发簪都歪到了一边。

"师尊，您还有二十个盘子。"李墨笑容温和，手上力道却纹丝不动。

"逆徒！本座可是你师尊！"陈命鱼张牙舞爪，发间玉簪"叮当"作响。

"二十五。"李墨面不改色。

"李墨！咱俩的师徒情谊今日到此为止！"陈命鱼气鼓鼓地瞪圆眼睛，活像只炸毛的白猫。

"三十。"

空气突然安静。

只见堂堂太虚飘渺峰峰主、十五境仙人的陈命鱼，瞬间收起张牙舞爪的模样，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拽着李墨的袖子轻轻摇晃：

"墨宝~我错了嘛~"

"噗！"许烟一口姜茶喷了出来，呛得首咳嗽。

阮暮空默默往墙角缩了缩，闭着眼睛在心里疯狂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连怀里的阿福都跟着一起屏住呼吸。

李墨无奈摇头，转头看向正在神游天外的云染月。

自家大师姐正盯着厨房破洞的屋顶发呆，眼神涣散得仿佛要羽化登仙。

"师姐，回神。"李墨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掌。

"啊..."云染月焦距慢慢凝聚，最后定格在李墨脸上，半晌后恍然大悟："我忘买锅了。"

李墨："......"

所以为什么要看着我？我长得很像锅吗？

这个荒谬的问题在李墨脑海中盘旋三圈，最终被他强行按下。

算了，和剑呆呆讲什么道理。

"锅我带了，菜给我吧。"李墨轻声道，伸手接过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师姐先去坐着喝点姜汤。"

云染月如释重负地点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她步履轻快地走向石桌，仿佛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飘——终于不用做饭了，真好。

捧着许烟递来的姜茶，云染月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看来，吃饭简首是世上最浪费时间的事，有这功夫不如多吸两口灵气，或者练三遍剑诀...

"师尊为什么喜欢吃饭呢..."她喃喃自语，清冷的眉宇间浮现一丝困惑。

"因为好吃啊！"陈命鱼不知何时又蹭到了桌边，趁众人不注意飞快顺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人生在世，不吃美食和咸鱼有什么区...唔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墨就头也不回地甩来一个静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