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泄愤，自己却懒洋洋地瘫回檀木椅。

李墨被踹得踉跄两步，不禁摇头失笑。

行至门前，他回首望去，只见自家师父己经懒洋洋地蜷在檀木椅上，像只餍足的白猫。

“这个时候倒挺乖的。”李墨小声嘟囔道。

“嘟囔什么呢？”陈命鱼的声音袭来，吓得李墨一个哆嗦。

“咳咳，我是说，师尊的酒，弟子自当全力护下。”李墨面不改色。

“哼，你最好是，赶紧走，看见你就心烦。”陈命鱼虽然这么说，但嘴角的那抹弧度还是出卖了她。

李墨耸耸肩，推门而出。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山风呼啸而入，裹挟着演武场上的欢呼声、兵器碰撞的铮鸣，甚至隐约能闻到远处松木的清香。

李墨眯了眯眼，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至耳后，迈步走向那片被晨光镀上金边的演武台。

罗言抱剑而立，墨蓝劲装勾勒出身形。

他微微仰着下巴，眉眼间尽是冷傲之色，周身剑气缭绕，引得西周空气都隐隐震颤。

感受到李墨的气息，他缓缓睁眼，眸中锋芒乍现，薄唇微启，正欲放几句狠话震慑对手——

然后他就看见李墨面无表情地朝他竖起了一根修长的中指，嘴唇微动，无声地说道：“你装你妈呢？”

罗言嘴角狠狠一抽，冷傲的表情瞬间崩裂。两人西目相对，空气凝固了一瞬，随即——

“噗。”

“呵。”

不知是谁先没绷住，两人同时笑出了声。罗言扶额摇头，李墨则偏过脸，肩膀微颤。

——“这傻逼儿子，还是这么搞笑。”

——“这逆子，表情管理一如既往的烂。”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又同时收敛笑意，重新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冷漠脸。

台下观众：“？”

这俩人怎么还没打就先笑场了？？？

就在全场观众面面相觑之际，观战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只见李长青拍案而起，宽大的袖袍随风鼓荡，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两个逆子，这德性随我！"

他昨日与李墨对战时就领教过这套路——明明该是剑拔弩张的对决，结果两人刚摆好架势就同时破功。

没想到今日罗言也遭此待遇，这画面实在让他忍俊不禁。

李墨闻言斜睨了观战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待会咱俩打完，把他拖去后山打一顿？"

罗言手中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促狭："你身法快，待会负责封他退路。"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新研制的定身符正好缺个试验对象。"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观战席上的李长青突然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他挠了挠头，小声嘀咕："奇怪，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云无涯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嘴角抽搐着再次敲响铜钟："比试正式开始！无关人员请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