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不禁地摇头，指尖轻弹，一道净身咒闪过，将两人身上的酒气污渍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轻手轻脚地给阮暮空掖好被角，月光下少女的睡颜天真无邪，哪还有方才缠人时的娇蛮模样。

"年轻就是好啊..."李墨伸了个懒腰，轻笑着掩上房门。

至于阮暮空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夜风一吹，早就散在竹影里了。

唰——（高级转场音效）

"师姐，下来。"李墨仰头望着桃树上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我是小蝴蝶~"云染月晃着双脚，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

她歪着头，一本正经地强调："蝴蝶都是住在花里的。"

月光透过花枝，在她清丽的容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平日里那个清冷出尘的剑仙师姐，此刻却像个任性的小姑娘，双手紧紧抱着树干，绯红的脸颊贴着粗糙的树皮。

"这里才是我的家！"她突然提高音量，惊飞了几只栖息的灵雀。

李墨揉了揉太阳穴："师姐，你明早不是还要练剑吗？"

"练什么剑！"云染月突然松开双手，在李墨惊慌的目光中轻盈跃下。

他下意识张开双臂，却见那道身影如蝶般翩然一转，赤足点地，朝着竹林深处跑去。

"我是小蝴蝶！飞呀~"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李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的手臂，又望了望那道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终于崩溃地抓了抓头发。

够了，我说够了，把我那个清冷的大师姐还回来啊！

认命地捡起被遗落的白玉绣鞋，李墨拔腿就追："师姐！你的鞋！把鞋穿上！"

然而醉酒后的云染月可是将十二境的身法发挥的淋漓尽致。

李墨追得气喘吁吁，却见她时而踏着花瓣借力，时而绕着青竹转圈，最后又坐回了最初那棵桃树上。

"呼...呼..."李墨扶着树干大口喘气，抬头看见云染月正悠闲地晃着双腿，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恍若谪仙。

令慈的，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李墨绝望地仰望着树梢上翩然欲飞的"蝴蝶"，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师姐，你知道什么样的蝴蝶最讨人喜欢吗？"

云染月歪着头，几缕青丝随风轻扬，粉唇微启："嗯？"

"是听话的小蝴蝶~"李墨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还配合地眨了眨眼，"来，师弟带你去找更漂亮的花..."

树上的"蝴蝶"突然静止了。

云染月缓缓低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凝视着李墨——三分困惑，三分嫌弃，还有西分"这孩子是不是傻了"的怜悯。

那目光清澈得完全不像是醉酒之人该有的。

"......"

夜风卷着几片桃花瓣尴尬地飘过。

李墨的笑容僵在脸上，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默默低下头，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这特么是什么智障发言！

"噗嗤——"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

李墨抬头，看见云染月掩着嘴，眉眼弯成了月牙。

她突然张开双臂，白衣在月光下舒展如蝶翼："那...师弟要接住我哦~"

还没等李墨反应过来，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己经翩然落下。

他慌忙上前，在漫天飞舞的桃花中，稳稳接住了他的"小蝴蝶"。

"抓到啦~"云染月在他怀里笑得开怀，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笨蛋师弟。"

李墨抱着温香软玉，一时间哭笑不得。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的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