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滴溜溜转着,"小气鬼!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
她突然拖长声调,促狭地眨眨眼,"还老朋友~老相好吧~!"
李墨闻言,原本含笑的眼神突然静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着阮暮空,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这一眼看得阮暮空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开玩笑的,不是老相好...对吗?"
"李茗冬。"李墨淡淡吐出三个字。
"呼~"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如释重负的出气声。
"嗯?"阮暮空疑惑地转头,正看见云染月慌乱地低下头,借着刚绣好的海棠花遮掩表情。
那方绣帕被她攥得微微发皱,指尖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原来是她啊。"云染月低声嘟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绣帕上的海棠花纹。
不对——是李茗冬的话,不就更危险了吗?!
她倏地抬头,目光如刃,在师弟脸上扫了一圈,又迅速垂下眼帘,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师弟,近日邪修猖獗,山下不太平。"
"嗯?还好吧?最近也没听见…"
"我说有就有。"云染月指尖银针寒光一闪,绣绷上的海棠无端多出几道荆棘纹,"所以三日后,我与你同去。"
"诶?可冬子说..."
"没有可是。"大师姐手腕一翻,绣帕轻飘飘盖住李墨手中的玉篆书,"待会我亲自传讯茗冬。"
她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眼底却结着霜,"毕竟...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的情分,总该多照应些,不是吗?"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轻,却让屋檐下的雨帘都凝滞了半瞬。
阮暮空左看右看,突然举起手:"那我也..."
"你乖乖待在山上。"
慵懒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众人这才发现陈命鱼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身后。
她雪白的长发如瀑垂落,发梢还沾着几缕未散的睡意,宽大的素白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
她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地往李墨腿上一坐,顺手把檀木梳子抛进他怀里。
"注意安全。"她望着檐外渐小的雨丝轻声说道。
"我觉得如果大师姐也去,倒不用特别注意安全。”李墨熟练地挑起她的一绺银丝,木梳顺着发丝滑下,在雨声中发出细微的沙沙响。
"奥,那倒也是。"陈命鱼歪了歪头,发梢扫过李墨的下巴。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眯起眼睛看向云染月:"不过月宝啊..."
云染月正在收拾绣绷的手指微微一顿。
"收点力,别在把秘境拆了。"陈命鱼慢悠悠拖长语调。
“…弟子,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