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自然地坐上了那张象征着宰相权力的太师椅。
林偌辅看着儿子如同破布娃娃般被丢弃在地,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疼如绞,但他强忍着,没有作声。
范隐这才将视线投向林共,他又站了起来,俯身,伸手揪住林共的头发,迫使他仰起那张沾满尘土和血污的脸。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林偌辅的眼角控制不住地跳动了一下。
林共被这两巴掌打得彻底清醒过来,眼神先是迷茫,随即看清了眼前是范隐,瞳孔骤然收缩,闪过惊惧与绝望。
“林二公子,想活吗?”
范隐松开了手,任由林共无力地瘫软在地毯上,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林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混杂着血丝的唾沫。
他先是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复杂,随后又转向范隐,脸上竟露出一丝混合着解脱与自嘲的惨淡笑容。
“事己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林共一人做事一人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的声音虚弱,但语气却透着一股决绝。
“绝不会连累林府分毫。”
“混账东西!”
林偌辅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与失望,对着儿子厉声喝骂。
“谁让你擅作主张去刺杀范提刑司和范贤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步,会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
他手指着林共,气得浑身发抖。
“若真不想宛儿嫁给范贤,为父身为宰相,有的是光明正大的法子让这门婚事成不了!何必!何必非要走这步险棋!去沾人命!”
林共痛苦地垂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
“是……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他声音低微,带着不甘与悔恨。
“可昨夜我去找过太子时,殿下亲口说,他对此毫不知情。”
“是长公主,是她假借太子之名,命令我去做的……”
林偌辅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长公主李芸瑞。
那个他曾经有过一段隐秘过往,如今却权欲熏心,搅动风云的女人。
她竟然将自己的儿子当成了棋子,用完即弃!
一股彻骨的寒意,比刚才范隐带来的压迫感更甚,从林偌辅的心底首窜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安坐在主位上的范隐。
“范提刑司,划下道来吧。”
他沉声说道,语气恢复了一个老牌政客的冷静与务实。
“我林府,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肯高抬贵手,放过共儿一条生路。”
范隐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发出嗒、嗒的轻响。
“报酬的事,不急,可以之后慢慢谈。”
他的目光扫过林偌辅,又落在林共身上。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而是大庆的国策。”
他的话语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一切朝堂风云的走向。
“牛兰街刺杀这桩案子,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真相’,大庆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真相’。?墈?书¨屋` ¢耕¢薪\最¢全-”
“而陛下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对北奇正式宣战的理由。”
林偌辅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几乎在范隐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完全领会了他的意图。
“你的意思是,将整件事,都推到北奇的头上?”
范隐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简单的想法。
“只推给北奇,分量不够,也难以完全撇清林二公子的干系。”
“还要再拉一个进来。”
他停顿了一下,吐出三个字。
“东一城。”
“毕竟,林二公子是这次刺杀行动的实际组织者,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洗脱的。”
范隐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算计的弧度。
“但我们可以对外宣称,这不是二公子你的本意。”
他的目光转向林共。
“是你,林共,不幸被东一城那位剑庐主人,大宗师思古剑,用某种不为人知的邪门秘法,暗中控制了心智。”
“思古剑野心勃勃,妄图联合北奇,在我大庆北征之前,先挑起内乱,削弱我国实力,才出此阴